他长到这么大第一次成功把自己的父亲气走了。
刚才的满腔怒火渐渐平息下来,过热的脑子冷却下来之后突然清醒了几分。
傅庭川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他拿出来看了看。
——是Ken发来的语音通话请求。
傅庭川之前和他说过要是航班时间确定下来就和他说一声,到时候方便的话可以去机场接机——他没把话说死,因为到现在还没考虑清楚,到底想不想在第一时间见到徐越,见面后又和他说些什么。
Ken把航班号和起飞降落时间都告诉了他,傅庭川“嗯嗯”地回了两句,说“记下了”,声音有些心不在焉,听起来挺丧的。
Ken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傅庭川犹豫了一下,把医院的事跟他说了。当然,省去了徐越这个“前因”。
“有些病人家属是比较冲动,不过家里人生病,心情本来就不太好,说话难免冲一点,正好你心情也不太好,都是小摩擦,很正常,我在这也经常遇到。”
Ken像个老太太似的跟他说了会儿道理,再炖了锅鸡汤,也不管傅庭川听没听进去,自己觉得还挺满意的,末了问他:“想通了吗?”
傅庭川“嗯”了声,有点后悔自己一时冲动就和Ken说了这么私人的事。Ken挺当他朋友的,可他是为了徐越才接近他,难免觉得心中有愧。
这通语音结束,Ken正好吃完早餐,对面的徐越还在啃三明治,还有一大半没吃,一心两用地看报纸。
“你最近好像挺活跃的。不会是网恋交了个中国女朋友吧?”徐越在说话,但是没抬头,“还是个医生。”
Ken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他是听到自己刚才的语音误会了,忙说:“没有啦,是个A大的男生,学医的。”
徐越皱了皱眉,抬头看了他一眼:“你被我掰弯了?”
“不是……”Ken无语,怕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只好和他逻辑混乱地解释了一下自己和傅庭川的认识经过,“我虽然没见过Fuoco,但交流下来觉得他人不错,我在国内也没什么朋友,现在认识了他,回去除了见我姥姥姥爷,没事也能约他吃个饭什么的。他还说有空的话来接机!”
Ken为人单纯,虽然比徐越大六岁,但是很多时候更像徐越的弟弟,常做些不靠谱的事,对人没有戒心,徐越有时还挺担心他被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