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帆僵硬地任由她们拉著走,空白的脑袋突然想到:“难道是……我体内的毒传给小殿下了,他才会这样……”他左右看了一眼,可惜无人能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更加印证了他心中所虑,自责的泪水决堤而出:“是我……一定是因为我!是我害的……”
“他还没死!你哭个什麽鬼?闹得我心烦!”烈殒冲到他面前,一把拽住他手腕,直直把他拖回床边。烈殒附上机械躯体没几天,还不太懂得控制力度,千帆被他拖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
小宫女们护主心切,抢了过来斥道:“干什麽你!快放开主人!”
烈殒却不理她们纠缠,指著床上冷得蜷成一团的孩子说:“他此时饱受寒意侵体之苦,症状跟你毫无相似之处,你凭什麽笃定他的病与你有关?连这点都看不出来,就只会在一边哭,你真是笨得可以!”
小宫女们纷纷冷气倒吸:“你怎麽可以这样骂主人?虽然大家都知道他很笨,但谁会像你说得那麽直白,很伤人的你懂不懂?”
烈殒把床上冷得跟冰块似的小东西揪起来,提著他的衣领上下甩了两下:“喂,你还没死吧?醒著的话就听我说──立刻把他身上的天魂之力收回来!”
冥夜长长的睫毛上凝结了一层寒霜,他虚弱地摇摇头,不肯接受烈殒的提议。
“靠!你这小鬼活得不耐烦了?你体内残存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对抗寒毒的入侵!快!把分离的天魂之力重新归合。”
孩子依然不为所动,烈殒气急了,甩开千帆的手,扶起小殿下的後脑──
“希望这个方法行得通,得罪了。”
在一片惊呼声中,他俯身吻住了孩子的嘴唇,把自己的精元再次逼回他体内……
这场病来得又急又猛,折腾了一夜,小魔王徘徊在半死不活的状态,第二天的芈国之行当然去不成了,不得不给天宫告假,这才惊动了顺天城和天宫两边。
太子哥哥收到消息第一个反应便是:嗤!白痴才会信!
魔族体魄强健,寿命长愈千年,哪有人一夜之间从活蹦乱跳突然就病得下不了床的?冥冥这家夥素来狡猾,说不定是为了逃避公务而故意装病的。他疑窦丛生,马上派了御医师过去,名为看诊,实为求证。
寝宫之外的守护结界已经溃散,虚弱的小魔王再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撑起强大的结界。没有了那重保护,任何人都可以随意进出他的房间,让他气结之余又无可奈何。
病恹恹地趴在千帆膝上,身上裹著松软的白狐裘,他虽然已恢复了常人体温,但还是觉得寒意攻心,冷得脸色青白,嘴唇发紫,哆嗦一直打个没完。他无精打采的耷拉著脑袋,样子很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