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越想知道,她越要卖关子吊他胃口,故作神秘地笑起来:“呵呵,那东西啊,可真是一件宝物,我们几个兄弟姐妹平时想看一眼都不容易。四哥居然肯割爱,把东西送给你,当作你年十五岁的生辰礼物。”略作停顿,才用万分可惜的口吻说:“可惜啊,你现在知道了也没用,你惹四哥生气,他决定不把东西送你了,要你自己去拿。”
“自己拿?”冥夜不解。
“对。”梨玛点点头,“天宫的惯例,每逢大战前夕,都会举行一场表演性质的格斗比赛,用於激励士气。这次出战精灵族,自然也不例外。那宝物是奖品之一,你要拿到就得胜出比赛……”
冥夜撇撇嘴:“切!说得好像很了不起似的,你们神族的东西,谁稀罕啊?”
梨玛柳眉一挑,“哦?刹纭锣族的宝贝你也不稀罕,那你稀罕什麽?人类的男子?”
冥夜心里一跳,撑起身子,警惕地瞪著施火圣使:“你什麽意思?”他情绪一激动,又开始咳血。
梨玛赶快把他按下,不悦低斥:“你急什麽?那区区一个男宠,还搬不上台面,你怕我们太闲,会出手害了他不成?”手下的孩子浑身肌肉紧绷,梨玛叹息:“我们只是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麽?小夜,你在这个位置上,有些事情是任性不得的,可是你……唉,也难怪魔君要逼你成婚。”
补血剂里面的镇静成分发挥了作用,冥夜乏力地躺回床上,身体被逼放松,甚至有些昏昏欲睡。那种熟悉的无法承载的疲累再次向他袭来──哎,真希望合上眼睛就永远不必醒过来。
“梨玛大人,”银眼睛失神地望著天花板,冥夜嘴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浅笑:“三年天罚期限已到,葵很快就要苏醒了。过去的千错万错,都错在我一个人身上,我欠他太多,我不允许世人再对他严加指责。”眼皮千斤重,强烈的睡意仍抹不去胸口的痛。他的呼吸渐长,声音渐弱:“你明白吗……梨玛大人?千帆……他是……必须存在的……”
为了保护葵殿下而存在的?
梨玛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她抚著孩子绝美的容颜,眼里有些湿意──这孩子,经历了一夜之间国破家亡的惨剧,一边默默承受失去双亲的悲痛,一边带领族人向天界屈膝投诚,面对族人冷漠的指责,他连一句辩护的话都没有,忍隐地背负著骂名。魔君恒夜的身体不好,他也学著帮兄长分担繁重的政务。才一个十五岁的孩子,眼睛就像潭深不见底的水,藏住了无数的心事,只是在睡梦中,才会软弱地落泪……
怎会这样?
梨玛还记得三年前初见这孩子时的情景。
那时候,魔族还处在极北的雪之国,过著与世无争的悠闲生活。可以想象,这漂亮的孩子是父母心中的瑰宝,被宠得调皮捣蛋,无法无天。一天,他不知偷练什麽奇怪的法术,走火入魔。灵魂脱离肉身,飞到了天界,附身在一只小白猫的身体里。他失去了记忆,想不起自己是谁,机缘巧合下,遇到了当时微服出宫游玩的葵殿下。难得葵殿下性情洒脱,并不介意他的来历不明,两个孩子投缘,一拍即合,居然用归原大法把两人的命途绑在了一起,同生同死。这还得了?吓坏了神族的大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