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开了头,这个时候他很难受,这难受他根本收拾不了,刚收起来便散开了落得到处都是,只能默默地灰心,默默地丧气。
“帖木儿在外面叫嚣好一阵了,说要和你单挑,打不过你他自动让道,如果打赢了魏军就得退兵。”实在受不了这种气氛,他赶快转移了话题,虽然转得有些生硬,至少脱离了难以说清的恩怨问题,不用再尴尬下去。
他知道阮汗青生来好强,因此故意把那人说得极为嚣张,果不其然,阮汗青听说有人找他挑战,顿时来了兴趣,很快就把刚才的事抛在脑後,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哦?有这等好事?
魏靖恒继续添油加醋、煽风点火:“这家夥身经百战,战无不败,可不好惹。他并不精通兵法,你知道他是以什麽取胜的吗?”
见男人眼中闪出求知的火光,他的心情不由放晴了些:“每次他只带两万人,摆好阵形後就叫对方的主将出来应战,有人受不住激将,有人不好意思以多欺少,毕竟,没有什麽比一对一更公平了,不是吗?但是他们没想到站在帖木儿对面的那一刻起,自己的一只脚已经踏上了黄泉……”
“我知道,”阮汗青接下话,“和他交手过的三十一人,不是身残就是身死,证明他身手极好。”
其实魏帝并不想让他去冒险:“事实很简单,帖木儿抓住了我们一个共通的弱点,不愿折面子,特别是像魏国这样的大国。而他提出的要求,虽然合理,但相当於变相的擒贼先擒王,主将一死,敌军军心涣散,自然不战而降。”
他分析得十分透彻,只是阮汗青从不懂知难而退,只会迎难而上:“那赢了他不就行了?何不以其人之道还以其人之身。”
魏靖恒十分佩服他的勇气和眼光,赞赏地看了他一眼,阮汗青却冷冷地朝他瞪了回去:“你不就是想让我帮你摆平?何必遮遮掩掩的。”
“汗青……”
“不要解释!”
“……”
“那就明天好了,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本事!”
皇帝愣愣地看著他狂傲的一面,心里满是快慰,俗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但是他的汗青本就那麽优秀,并不需要自己的粉饰。没有什麽比发现自己情人越来越多的优点更让人开心的了,总是这麽一个又一个瞬间,让他意识到自己是个愿意投身於爱情的凡夫俗子,爱他不可估量不可控制,有时如细水绵绵,有时又如黄河决堤,可谓悲欢交加、乍寒又暖……
经过三天的调整,阮汗青基本上恢复了状态。
他并不畏惧出战,反而十分期待。这虽然是圈套,但也是一条通往胜利的捷径。
这种单挑胜负不过在於两个因素,人和马。马就用之前那匹,不会有任何问题,他只信任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过的。至於矛,这个不用担心,狗腿皇帝已经帮他打磨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