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斥候皆低著头,後来的那个回道:“是一支突然出现的军队救了我们。”他脑里立刻出现四个字:天降神兵。并露出一种敬畏的表情。
阮汗青并没被他的表情所感染,他的脸上透著冷漠和理智。其实他刚才不用问,这只能是魏靖恒的主意,自己并不需要他插手这本该只属於他的战局,何况这个时候就给他增兵也未必太小瞧他了,就算是落到九死一生的境地也不必他来操心,阮汗青心中荡起一股傲气:“前来相助的是哪位将军?”
斥候答:“不知,并未看见他们中军挂有帅旗。”
他一边在心中猜测著主帅的反应,一边补充道:“我本想去刺探刺探,只是他们歼灭敌军後便无踪无影。”
听言阮汗青面露异色,“让几位将领注意警惕,你们都下去吧。”两人走後,他目光转向躺在不远处的盔甲,眉间的焦虑转为决绝:不管如何,自己是该一一穿上它了。
夜晚,一切归於静寂。只有火把无声地燃烧著,腾起的火焰试图撞击天地间的沧桑和寂寞。
副将左涛率著一队士兵进行巡逻。转了几圈,突见前方人影晃动,他拔刀,厉声道:“谁?!”
刀剑出窍的响声在夜里格外凸突,猝不及防很容易惊吓过度。然而那个人影显得十分淡泊而沈著:“是我。”
一张熟悉的面孔露了出来,刀刻的五官在火光下缓缓展开。这一刻的阮汗青看上去真实又虚幻,坚定又虚弱,竟是透著一股难言的魅惑,左涛不敢再看,只俯身:“阮将军,你怎麽来了?”
“难道我不该来麽?”看似无意的反问,却带著一股毋庸置疑的威严。战场是他的家,除了杀戮,他的灵魂似乎无处可去了。无论是面目全非的惨烈,还是惨烈过後的萧瑟,他都必须面对以及承受。
“立刻召集五千人,今晚夜袭!”他的命令铿锵有力,满怀必胜的决心,他手握长矛,抛开一干人往前走去,背影在火光下微微的飘忽不定,就这麽缓缓走入夜色席卷的漩涡里。大家回过神来,发现不知不觉,自己心中已是壮志凌云。
此刻越军退後数百里,路途遥远,料魏军不会来袭,於是夜晚抓紧休息,积蓄精力,以逸待劳,准备白天再与魏军对决。
但阮汗青偏偏给马蹄裹上了布,长途跋涉杀了过来,让拉克申苦不堪言。还好对方来得快,去得快,他并没遭受更大的损失,只是军营被弄得七零八落,士兵惊魂未定,他正要松口气,又是一路魏军杀了进来,原来他们兵分两路,一半进攻时,另一半则趁机绕到後面,烧其粮草,乱其後勤,如果五千人尽数绕行,动静太大,不易得逞。待拉克申想通时,阮汗青已大胜而归。不过受挫後他并未消沈,而是灵机一动,立刻飞鸽传书,叫旭日干开门迎击没有主帅的围城的魏军。
阮汗青也想到了这一点,天亮前他无法赶回去。茂城必定蠢蠢欲动。何况留在原地的魏军不足六万,茂城粮草被烧,势必背水一战。就算他们只有三万人可参与反击,战斗力却是不可同日而语。魏军的左参将常常轻敌说不定反让对方扭转乾坤。不过,这正是他要给旭日干的错觉,所以他故意调走三万人,就是为了引蛇出洞。如果今晚跑这麽远光是为了夜袭也太不划算了一点,何不来个一石二鸟之计?
话说旭日干收到拉克申的飞鸽传书後,集结了城中所有的人丁,但并没立刻开门击敌。他深知,这一举,若是成功还好,失败则是引狼入室。不得不慎之又慎。但老这样又不是办法,还不如死马当活马医。想要胜利不可能不承担风险。经过激烈的天人交战,他最终决定放手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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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调教生子)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