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质的烛台被她握得滚烫,手心里的汗水把烛台的把手浸湿,几次险些滑脱出手。
走廊里静悄悄的,小羊皮的拖鞋在木质的地板上敲出轻轻的声响,四周一片黑暗。杨颂手心里握着一枚钥匙,黄铜的质地,钥匙柄上雕刻着繁复的玫瑰和星星,很像某种族徽或者家纹。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串钥匙是用来干什么的。
三楼很空旷,只有四个门。杨颂将烛台凑近门把手,看见四扇门都是电子锁。
这不奇怪,杨颂心里想,虽然这间别墅被装修成古堡的样子,然而五年前,这座岛屿名义上还是归她所有的,这座别墅的建造历史,最多不超过五年,设备当然很新潮。
她很快走到了尽头。
在二楼的这个尽头,是李斯年房间前的拐角,后面有一个楼梯通往这层,按理说,这里也应当有一个向上的楼梯才对。杨颂低头看了看通往下方的楼梯,楼下很安静,黑洞洞的楼梯间一片死寂,只有她手中的烛台发出一点点的光。
烛泪顺着烛台流下来,打在下方的黄铜小盘里,杨颂穿在拖鞋里的脚趾不自觉地动了动,脚底全是汗水。
她顺着楼梯往另一边看去,原本应该有楼梯的地方,合着一扇木门。
这是一条断头路。
木门背后是什么呢?
杨颂看了看手心里的黄铜钥匙,她用烛台凑近木门,一个钥匙钮赫然躺在门把手下面。门把上积了浅浅一层落灰,杨颂心如响鼓,插进钥匙,推开了门。
一道黑影迅速闪过。
杨颂哐——地一声扔掉了烛台。
这个时间,别墅里应该没有活人才对。她惊恐地屏息站在木门外,紧紧贴住墙壁。
一只黑猫从楼下攀了上来,斜了她一眼,用下巴蹭了蹭自己的肩膀。
雨又渐渐大了起来,丁孜晖藏在半山腰的林子里,不知是被雨水淋的,还是心底的冷意影响了身周的温度。她只觉得越来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