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牛心妍有一会儿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她才低头说道:‘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等了一会儿,杜潮生又说道:‘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牛心妍说:‘不必了,深更半夜,说出去不好听。’
杜潮生就说:‘这有什么不好听,牛哥去了这么久,你们孤儿寡母的,这么多年不容易,也该找个人来照顾你们了,更何况是在这个岛上,摸不准其余人的底细。’
牛心妍好像是笑了一下,我没看清,她回答说:‘您亲自‘照顾’的那位秘书,后来结局怎么样?跟了您九年,您也‘亲自’解决了吧?我不敢被您照顾。’”
“这个老王八蛋,一把年纪死到临头了,还惦记着夜敲寡妇门。”方岱川啧了一声。
李斯年端着酒瓶,皱眉沉思:“牛哥?是宋老太太说的那位牛所长吗?难道牛心妍和牛所长的关系,不是兄妹,而是夫妻?!”
不过这和杀人游戏没什么关系了,方岱川顺着李斯年的思路想了一会儿,就摇摇头不去理会了。
风又大了起来,远处一朵巨大的乌云慢慢移过来,雨水又要来了。
丁孜晖看了看天色,便起身说道:“我先回去了,你们两个也尽快回去吧。这里没医没药,生病了怪麻烦的。”
方岱川点点头,目送姑娘走了回去,风吹打着姑娘的长发和衣服,一片萧索的乱石之中,少女的身躯对比鲜明。
“怪不容易的,这么小的妹子。”方岱川感慨道。
李斯年嗤笑了一声:“怎么,这就被拿下了?卖惨这手段虽然老套,关键时候还挺管用的,是不是?”
方岱川斜了李斯年一眼:“你偷听了?”
“用不着偷听,脚趾头想也知道她会和你说什么,”李斯年笑着摇摇头,“无非是她爸或者她妈死了,自杀,他杀,意外……你安慰她两句,她说没事儿,都过去了。”
猜得真准,方岱川咋舌。他眨巴了两下眼睛:“这,这你也能猜到?”
李斯年勾了勾嘴角:“不都是这个套路吗?牛心妍死了老公,说这么多年了,都过去了;杨颂死了爹,也说过去了。杜潮生死了‘秘书’,看上去似乎是真过去了。……倘若真过去了,谁到这里来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