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杨颂摇了摇头,“你仔细看刚才我们按指纹的地方,没有发光,这证明不是光感识别器,而是利用了电容传感技术。这种技术,是利用硅晶元与导电的皮下电解液形成电场,使指纹的高低起伏造成的压差变化,根据指纹凹凸面上的静电势来验证指纹的。因此无论是尸体也好,还是砍下活人的手指也好,脱离活体之后,表皮细胞已经死了,没有电荷流动,机器是读取不出指纹来的。”
丁孜晖张着嘴巴,愣愣地看着她:“你,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详细?”
杨颂冷笑了一声:“我研究生的时候选修过工程科技和机械仪表学。”
得嘞,这还是个学霸,方岱川为自己的学历和智商汗颜了一把。他一个练民族体育,最后跨考去学表演的半吊子体特生、艺术生,连工程科技学讲什么的都不知道,只觉得听起来就很难学的样子。
“你竟然被比下去了。”方岱川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扭头看向李斯年。
李斯年挑唇一笑,扑棱了两下他的头发:“多新鲜?我又不是超人,被比下去有什么奇怪的。”
“就是觉得很新鲜啊,”方岱川伸手把被揉乱了的头毛顺好,耸了耸肩,低声嘀咕道,“我还以为你万能的呢。”
他今天头发上没有喷发胶,老老实实干干净净的顺毛,衬得下垂的眼角都少了六分总攻式的不屑,多了几分乖巧无辜。李斯年忍了一早晨,还是逮着机会亲自上手摸了一把。
手感意外地细软。
和他昨天极力伪装出来的咋咋呼呼桀骜不驯的发型一点也不一样。李斯年偷偷勾了勾唇角。
众人刷好了卡,又纷纷回到了座位上坐好。桌上的牛肉和炖菜还没冷掉,可惜没人有心情再动叉子。
八点一刻的时候,机器又“哔——”地一声响了一下。
“目前存活人数:12。”机器毫无波澜地念道,“请各位玩家就位,以各自游戏开始时的初始位置就位。”
方岱川不情不愿地坐回了右手边最末位。他今早吃饭的时候没挑这个位置,对面老陈死时的鲜血虽然已经擦净,但那种被射一脸血的记忆实在是太可怕。他面对对面空落落的椅子,只感觉浑身发麻,大玻璃窗外面明媚的阳光也难以驱赶身体内部的寒意。
“请各位玩家发言陈述,从死者的上位开始。”机器仍然尽职尽责地播放着声音。
第一宿就死掉的倒霉蛋一开始坐在里边第二个,杨颂的下手。所以陈述要从杨颂开始。
杨颂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不认识死者,我什么也不知道。昨晚丁孜晖先被袭击,方岱川是第一个冲上去的,我是第二个,我上去以后全程扶着她,然后也没有回房间,直接把她扶下了一楼。我们两个从那会儿,一直到那个人死,一直在一起,我们可以互相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