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的眼睛,视线虽然模糊却没有放走任何一点变化。
他的眼神中绝大多数是无奈与动容,痛苦凝聚在瞳孔的正中间,剩余的便是令我左胸阵痛的感情。
他……再没有力气了……
这个讯息微弱到让我自己感到不确定,或许这持久的拉锯战消耗了濮柯所有的意志力。他再不推开我便将全线失守?
回想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他零星的依靠、需要的叹息、不遗余力给予我安全感,直到招架不住强势将我驱逐……我支起身体,怀揣着无数不确定靠近濮柯,“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出差那次说……说不定我离开这里很快就能找到个不错的人,照样对我好。”
“记得……”
“如果我说,我想好了,之后留在美国……你同意吗?”
“同意,我早就……”
濮柯答得很快,但那稍纵即逝的慌乱让我莫名兴奋。我没等他说完,倾身向前堵住他的嘴。我将手指伸进他的头发里,用力撕扯,不管不顾的架势根本不想知道他还要再说多少。
濮柯微微愣了片刻,意识到我来势凶猛后便伸手抵在我的胸口,想要将我推开。我顺势翻身整个人压在他的身上,“你再不推开我,就推不开了……对不对?!”
“……”濮柯仰起头喘气,身体在我的撩拨之下起了反应,“小译,你冷静点。”
“我现在冷静不了……”说着,我一只手揽住濮柯的脖子,另一只手伸向他的皮带,“我冷静了这么久,在美国这些时间,我每天都让自己冷静,冷静下来别联系你,别想你……”
濮柯伸手捏着我的下颚,双眼里窜着火,“你先松开我……”
“我需要这个,”说着,我迎上他的目光,吞咽口水毫无退让的意思,“濮柯,我早就说我做不到,我尝试了按照你想要的距离……但我做不到!”
濮柯闭上眼睛,连与我对视对他来说都已经如此困难。我用鼻子蹭着他的脸颊,嘴唇在他的胡渣上来回扫动,等着他适应这样的距离。“小译,我……”
“你是不是很累了?你搂着我行吗?”我凑过去轻咬濮柯的耳朵,动作很慢,“你要是觉得现在很累……就靠着我……反正除了我你再没什么人可以依靠了……你靠着我行吗?”我不断在他耳边灌着迷魂汤,声音越来越低。
在濮柯身边的这一年多我改变了很多,有时候回想以前我有种不认识自己的错觉。对濮柯这点‘变态’的欲望敦促我改变,也正因如此,这点欲望始终留在我的身体里,越发强烈。我不再是我,却始终还是想要不顾一切往他身上蹭的那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