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觉得这个屋子像是笼罩在阴暗中,濮柯成为那束光线,带我冲破障碍。谁之没过多久,他便成为无底深渊,我伸手不见五指,苦不堪言。
“怎么不说话?”外公在一旁也显得焦急。
“没什么……”真相太过刺骨,他们会觉得最开始去找濮柯是错误的开始,他们会承受跟我一样的愤怒悲伤,“快开学了,我就搬回来跟你们一起住了。之后开学住学校,想花点时间跟你们多呆着。”
许是与濮柯生活的时间久了,我说谎的能力也见长。外婆半信半疑看着我,“真的?没什么别的事情?”
我摇摇头,“还能有什么事情?我这么大的人,谁还能欺负我?”
“行了,进屋吧,等下吃中午饭了。”外公打了圆场,他目光带着暖意,不愿与我深究。
“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外婆说着便往厨房走。
我的双眼变得模糊,低下头不愿让他们看见,“什么都行,你做的我都喜欢吃。”
“以前怎么没觉得你嘴巴这么甜……”外婆没有瞧出异样,语气中都是对我回家的喜悦。
谎话往往比真相好使,信口捻来的说辞让外婆开心,我自己也省去了繁琐的解释。难怪濮柯喜欢说谎,难怪同样的谎话他十几年前说了,现在仍旧孜孜不倦。
在外公外婆家住了几天,我的心情好了不少。
外公见我与濮柯相处了一段时间,随口问起,“你觉得你爸是个怎么样的人?”
“啊?”我抬起头看着他,不知濮柯是不是又与他们有了联系,“怎么这么问?”
“没什么,”外公笑了笑,一副和善泰然,“你妈妈当年对你爸爸一条心,我其实这些年我都希望她没有爱错人。”
我看着外公的眼睛,想了想实在不忍伤了老人的心,“他早就离婚了,之前妈妈给他寄过一本日记,被他的前妻拿走了……他也是最近才知道的这件事。濮柯说,如果当时知道妈妈在美国,知道有我的存在,会去找他。”
这些话,我到这一刻都还是相信的。即便濮柯说了无数的谎言,但他提及母亲时眼中闪现的无奈假不了……这些话是我最后的执念,不能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