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我的存在,但从某种层面上来说,对不起我也是事实。
我原以为看见父亲会波澜不惊,毕竟我根本不认识他。真到了这一刻,心中涌现千层浪的情绪连我自己都感到惊讶。
自打军训之后,我开始关注濮柯在学校中的动态。话虽这样说,可几个月下来实属不易。他毕竟是书记,能看见的机会屈指可数,更多时候则只能从校报或者校内新闻获悉一二。
与这些相比,一年级的公共课更让我感到心烦意乱。对于过于复杂的数学公式以及物理概念推倒,我有些吃不消。
这些东西我高中接触过,但大多是实验或者科普性质,当下一板一眼的设计运算,着实复杂。
开学不到两个月,基础课的期中考试,我不出意外的挂了一半。
心情极差,我趁着周末晚上去外公外婆家里,谎称要提前回学校,在闹市区找了一间不起眼的酒吧。
酒吧并非只接待同性恋,但屋里坐着的那些男人,打眼瞧去有一半都是弯的。
来来往往偶尔几个外国人,嘴里不干不净说着类似于‘vamp’的词。我对这个词熟悉,早两年有人用这个词形容过母亲,我听完之后动了手。
那时我才15岁,母亲将我从警局带出来,一顿斥责。为她出头却里外不落好,我那时心中苦闷,好多天没跟母亲说话。现在想想却觉异常怀念,至少,那时我还有母亲。
过了十点,酒吧喧闹起来,我坐在靠近角落的位子,来回打量店内的顾客。
灯红酒绿,光怪陆离,形形色色的人都带着自己的故事。我只有17岁,酒吧服务员在查验我的护照之后,硬生生将我点的Gin换成了可乐。左顾右盼,我不过是想找个可以给我买酒的人。
濮柯走进酒吧,我莫名一惊。他穿着简单的深色运动衣,少了在学校的庄严肃穆,面上多了分平和与淡然。
学校位于西城区,这间就把则靠近城东。学校老师多住在统一的家属区中,临近学校。
濮柯从安全角度考量,选择这毫不起眼的酒吧,倒是安全。他走到吧台,伸手跟酒保要了一杯鸡尾酒,从我这个角度看不清是什么,只能分辨绝非40度以上的烈性液体。
他坐在高脚凳上,修长的手指划过杯沿。
过了没几分钟,一个比我大不了多少的男人凑到濮柯身边。濮书记斜眼看着他,瞧不出到底是中意还是仅想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