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屿。”随着一声轻柔的呼喊,一盘香甜的车厘子被摆在了长椅旁的竹制茶几上。

季屿眼神动了动,看向来人。

贺宙要比他好很多,只睡了一天就缓了过来,在他还眼睛都睁不开的时候,他都已经在收拾屋子里的狼藉了。

现在也一样,他病歪歪地躺着,而贺宙已经打完了一套军体拳。

汗水沾湿了薄衫,微隆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看得季屿不禁眼热,视线又顺着衣襟往下,落在衣摆下方,一动不动地盯着看了两眼,季屿有些来气地别开头,闭上了眼。

贺宙无奈地笑了笑。

他走到长椅旁坐下,把车厘子拿到季屿眼前:“吃点东西,嗯?”他垂眸,目光在那张白里透红的脸上游走,最后落在后颈的衣领处。

经过发情期,他对季屿的喜爱又成倍增长。

与此同时,对啃咬腺体,把自己的信息素注入其中的标记行为也更加惦记,甚至形成了压在心头的执念。

季屿不吃,他便自己吃了一个。

甜蜜清香的汁水在口腔里迸溅,品了品,还是季屿更甜一些。

季屿不知道贺宙在想那些有的没的,他倏地又翻回身,盯着贺宙道:“你有没有觉得我有点娘炮?”

“娘炮?”贺宙有些困惑。

“对。”

贺宙看着季屿,似乎在等他解释。

但季屿没有再说什么,他垂下眼,自顾自地想起了事情。

他想来想去,觉得问题出在这里——

他最近似乎就没做过什么男人样的事情,好像总是在带孩子、躺床上、啪啪啪、带孩子、躺床上、啪啪啪……

还被人压,还怀孕,过几个月还可能要生孩子!

要不是腿中间还长着一块肉,他都怀疑“他是男人”这一点纯粹是他臆想出来的了。

季屿有些苦闷起来。

该怎么做呢?

总不能一直就这么下去吧。

一想,就又过去了好几天。

虽然心里困惑,但季屿平时该做的事情一样也没少做,体力恢复后便回到了学校,正常地上课、听讲,回到贺家又写作业、陪小宇宙玩。

偶尔也会和贺宙在一起做点有益身心的事情,就这么的按部就班,日子也一天天地过去。

贺宙一直知道季屿有心事。

针对oga经历发情期后的心里变化,还有专家出过专门的书籍,他买回来看了,最终把季屿的一切异常归咎于性别认知障碍。

毕竟当了十几年的alha,一朝变成oga,总需要时间来消化。

这一点贺宙完全可以理解,于是他更多地花时间陪伴季屿,陪他说话,陪他聊天,陪他做任何事。

没想到还挺有效果,季屿又开朗活泼起来,再不纠结alha还是oga的事情了,也再没有提过什么“娘炮”之类的词。

贺宙松了口气。

同时,季屿也悄悄在心里松了口气。

——因为他总算想到自己该做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