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动作仿佛启动了季屿身上的某个开关。

他浑身一震,只觉得原本只在皮下涌动的热度似乎在忽然之间觉醒,争先恐后地想要钻出来。

皮肤一点点染上粉色,脑袋也渐渐昏沉,意识变得模糊起来。

腿软得再也站不住,季屿茫然地眨着眼,看着自己的身体往前倒,以小鸟依人的姿势靠进了贺宙的胸膛。

而贺宙宛如高高在上的帝王,他面无表情,冷眼旁观着他出丑,甚至扶都不扶他一下,任由他无力地顺着他的胸膛一路往下滑,最后跪坐在地。

冰冷的地面和膝盖的疼痛让季屿有一瞬间的清醒,可下一秒他仰起头,又再度陷入了一种玄而又玄的恍惚状态。

似乎他就该这么跪着。

就该像这样仰视这个男人,取悦他,令他高兴,然后再匍匐在地,把最脆弱的后颈露出来,主动献给他。

为什么要献上后颈?

季屿不知道,他的脑子已经完全混了,根本无法思考。

“你不是季屿。”

季屿迷茫地眨眨眼,眼神空泛:“我是啊。”

他的后颈好烫,烫得他烦躁得要命,谁来帮帮他?

“你几岁?”

“十八。”

耳边嗡嗡的,好烦啊,能不能别问了。

“身份?”

“你烦不烦?!”季屿炸了,他眼睛发红,用手指扒着地面,“没看到我很难受吗?”他无意识地张着嘴,哧呼哧地大喘气。

贺宙俯视着他,接着轻笑了声。

他觉得眼前的季屿像是一只炸毛的奶猫,明明脆弱到不堪一击,却敢在狮子面前嗷呜嗷呜地挥爪,不管是神态还是动作,都有意思极了。

尤其是那双沾染了渴求之色的眼睛,又黑又亮,像是会发光。

他伸手点了下季屿脖子上的颈环,上面显示的信息素浓度已经极度逼近发情标准,说明季屿随时有可能进入发情期。

“太快了。”贺宙低喃。

季屿被冻得激灵了一下,他神情茫然,不止今夕何夕。

缓了好一会他才眨了眨眼,想环顾四周。

“嘶——”

季屿疼得呲了呲牙,伸手小心地摸了摸后颈,没有血,但好像破皮了。

“你刚才晕过去了,脖子磕在了水龙头上。”

季屿顺着声音看过去,是贺宙。

他已经穿上了衣服,正坐在凳子上弄手机。

“是吗?我记不太清了。”季屿看了眼周围,“这是哪?”

“更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