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看了一会儿,秋念来报:“国公爷,夫人,虞大少爷来了,还带着一位年轻公子。”

“年轻公子?”虞笙道,“谁啊?”

晏未岚说:“你觉得呢?”

虞笙想了想,“哦,我明白了。”

虞策和那位“年轻公子”走进来时,虞笙和晏未岚拿出该有的礼仪,正要下跪行礼,听虞策道:“此处无外人,不必多礼。”

虞笙看了李湛一眼,见后者轻一颔首,才直起身,道:“大哥怎么来了?”

虞策挑了挑眉,“怎么?我不可以看看浔儿和暲儿?”

李湛道:“是朕想看看他们。”

虞笙愣了愣,有些困惑地看向晏未岚,晏未岚笑了笑,“没事的。”

虞策揶揄道:“怎么,你怕皇上吓哭他们?”

虞笙连忙替自己澄清,“没有!我就是没想到皇上会特意来看他们。”虞笙推到一旁,给李湛让出位置,“皇上请看,看多久都没关系!”

李湛难得一笑,他走到床边,看着两个熟睡的婴儿,道:“他们……比泫儿小不少。”

虞策道:“皇上,小王爷都快一岁了,我的两个侄儿才百天,小王爷比他们大不是很正常吗?”

李湛点点头,“所言极是。”他转向虞笙,问:“他们会吐奶吗?”

虞笙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泫儿这段时日经常吐奶。”李湛道,“太医说,此乃幼子常见之症。”

虞笙还没反应过来,“啊,这个……”

晏未岚道:“阳儿不会,浔儿偶尔会。皇上可让孩子的乳母每日多喂几次,每次少喂一些。”

李湛想了想,又问:“泫儿夜里喜哭闹,你对此可有良策?”

晏未岚答:“没有。”说完,两人一起陷入了沉思。

李湛和晏未岚两人一本正经地讨论育儿问题,虞笙和虞策面面相觑,无话可说。

林太后离京后前,真的就把李泫送回了宫里,让李湛“好生照料弟弟”。虽然照顾李泫的乳母嬷嬷也一同进了宫,但李湛对这个弟弟十分看中,但凡有空,都会去探望李泫,偶尔还亲力亲为地照料他。

虞笙觉得李湛在自己心中冷面强攻的人设要崩了。虞策看不下去,道:“你们最好在这讨论个结果出来,免得日后在朝堂上还要说及此事。”

李湛居然还回应了虞策的讽刺:“不会。”

虞笙选择了转移话题大法,问:“皇上,我听未岚说云州离京城路途遥远,少说也要半月之久,也不知道太后现在到了没?”

李湛道:“父后一路南下,一路游山玩水,到达云州需月余。”

李湛不欲在席中露面,喝了杯百日酒就走了。晏佑晗和晏佑暲的百日宴持续了半日,可除了开宴的时候虞笙和晏未岚露面了一次,其他的时候两人都神隐了,就连晏府的管家也不知他们去了哪里。

入夜,酒终人散。寒风料峭,写意居内却是一片春色暖意。大红灯笼挂在屋檐下,窗户上贴着新剪的“喜”字。晏未岚一身艳红的喜服,在门口站了许久,才伸手推开了挡在面前的那扇门。

和一年前几乎一样的一幕。晏未岚的心控制不住地狂跳起来,即使他知道不可能,可他还在害怕,他怕推开门口见不到他的虞笙。

当他看到坐在床上的少年时,心跳终于平复,取而代之的是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柔软。还好,这次他没有弄丢他。

红烛高烧,凤冠霞帔,虞笙就坐在一片喜庆的红浪中,头上戴着喜帕,看着很乖巧,但攥紧喜服的手指却出卖了他。晏未岚知道,虞笙很忐忑,就和自己一样。

晏未岚看着虞笙,久久不语,虞笙倒先急了,小声道:“来了吗?他来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