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苏郁猛得一抬头,眼中厉光一闪,身形一晃竟然瞬间又逼到了任其方面前,也不说话,抬手便是一掌,重重的拍在了对方的胸前,任其方连哼都没哼一声便已飞了出去,随即“砰”的一声落在地上。

“任前辈!你还好吗?”

“师伯!师傅!你没事吧?”

旁边的一群人蜂拥而上,将任其方围在中间。

任其方在一个弟子的掺扶下摇晃着站起,他气若游丝的说道:“把慕容无雪带到前面来,用他来牵制魔教。”

旁边的弟子立刻反应过来,将被点了穴道的慕容无雪推到前面来,冲魔教一方喊道:“魔教听着,休要太过嚣张,否则……”

这名弟子的话还未讲完,便猛得瞪大眼睛,瞳孔急速收紧之后又渐渐放大,身体向后仰去,末了嘴角渗出一丝鲜血来,竟然就这么死了。而苏郁则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抬手点了慕容无雪身上几处穴道,轻声说道:“无雪,辛苦了……”

慕容无雪面无表情的回道:“为神教置生死于度外,是弟子应该做的。”

苏郁听了这话十分高兴,他抬手摸了摸慕容无雪的脸颊,赞道:“好孩子,你最乖了……”

百里山庄一方的众人顿时哗然起来,谁都没有想到,苏郁的武功已经如此出神入化,刚刚他击杀了一名钟南弟子又救了慕容无雪这个人质,也不过就是一眨眼的时间,普通人根本就看不清他的动作与招式。

苏郁走了两步,回过头来冲任其方说道:“三天,我只等三天,若是我想见的人没有出现,我便要血洗百里山庄。”

他的语调轻松,态度温柔甚至脸上还带着笑,然而谁也不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苏郁这个人……是个丝毫没有怜悯之心的魔头,他若说血洗,便绝不会放过一花一草,一树一木。任其方已然站不稳,之前的打斗已经让他的体力与心理全都透支,如今只捂着胸口说不出话来。

魔教正式攻打百里山庄第一天,大获全胜,教众个个得意洋洋,但碍于苏郁在面前谁也不敢放肆了。苏郁倒是随和的很,不疼不痒的鼓励了一下教中弟子们,然后目光往萧无言,慕容无雪以及月无邪身上一扫,说道:“我们师徒几个倒是好久没见了,不如单独找个地方亲热亲热。”

月无邪只觉得心里不自觉的颤了颤,只好硬着头皮跟上去。萧无言带路,萧无言挑了最大的一间房仔细的布置了一番,这才放下心来,希望教主等会便能心平气和起来。

抱琴和背剑的两名少年依旧不做声的在苏郁身后坐的笔直,而苏郁在上首位置上坐好,面带微笑的看了看站在对面的三个青年,轻柔的说道:“别站着呀,都坐,来坐下吧……无言与无雪坐着,无邪,你还是跪着吧……”

江湖纷乱 第五十一章 教主威武(三)

月无邪心中一惊,不敢多言,缓缓屈身跪在地上。而萧无言则担忧的看着他,又转头看向苏郁,想要开口求情,却又不知该从何求起。

苏郁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身后的一个少年立刻倒了杯茶放到他的手边,苏郁拿过茶杯在面前转了一圈,盯着杯面上的花纹研究了一会儿又将它放在桌面上。

月无邪心中忐忑不安,却又愤怒不甘,垂着头跪在那也不做声。苏郁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笑着说道:“无邪,你这些年来也不常回教中,师叔倒是不知道你已经长得这般大了。唉,真是时光如流水,我倒是记得你们三个小的时候,个个粉雕玉琢的一般,没想到这一晃就已经这么多年了……”

苏郁微微叹了口气,像一个在感叹时光的老人,表情柔和语气慈祥,然而除了他之外却没有一人敢接话出声。他独自一人感叹了一会儿之后,便又盯着月无邪说道:“倒是越来越有你师父的神韵了,不愧是他亲自带大的。”

月无邪没来由的心中又是一惊,以往的经验告诉他,只要苏郁一提到月中天,只怕没多久便要发疯,就在这个时候,却听到身后有熟悉的脚步声传来,月无邪便立刻有些跪不住了。

苏郁见有人进来,便抬首去打量那人,只见来者一身青衫,温润儒雅,进到屋内便朝他抱拳施礼,彬彬有礼的说道:“在下叶临风,拜见教主。”

苏郁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挥了挥手,说道:“不必多礼,叶公子请坐,在下这里还有些内事要处理,恐怕要怠慢叶公子了。”

叶临风急忙说道:“不妨不妨,我也没什么大事,只是久寻无邪不见,所以才找来这里,倒是在下唐突了。”

苏郁又是微微一笑,对月无邪说道:“无邪,你倒是交了许多朋友,只不过……要是个个都像叶公子般守礼懂时务便好了。”

月无邪咬了咬牙,知道他这是要寻事发难,便依旧不做声。果然,苏郁接着又说道:“今年为何没有按时归教?若我没有记错,你已有三年不曾与我谋面了吧。”

月无邪只得说道:“回教主,我……”

话还未说完,就见苏郁一摆手,截过话来说道:“叫师叔,你这孩子可越来越不听话了……如今师兄不在,我本该担负起你的教导之职,说起来是我的失误。”

月无邪无奈,只得改口说道:“回禀师叔,只因路上被仇家耽搁,所以才没有按时归教,并非无邪刻意为之。”

苏郁听完并未有所表示,只是又问道:“那么,为什么没有听从我的话杀掉陆天遥?”

月无邪硬着头皮辩解道:“陆天遥他武功高强,身边又有鬼医相助,所以我……”

月公子边说边忍不住去打量苏郁脸色,只见他目光如炬,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便忍不住冒出冷汗来,知道对方早就知晓了一切,便懒得再说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