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以后也要参加教考和科考吗?”
卫宫转身坐下,一边靠在椅背,一边翘着腿扇着扇子,似乎又变成那个放荡不羁的异国王子。
周良却摇了摇头:“我生性木讷,并不适合走这条路,相比之下,还是继续钻研学问更符合我的心意,毕业之后,我该会继续留校进修研究员。”
卫宫摇扇子的手一下顿住,随后有些皱眉:“你傻吗,人生在世前途重要,有什么东西能比入仕更有前途,把大好的时光全都拿去伺候你那些作物上,简直愚不可及!”
说到这里,卫宫忽的想起一事,又是冷哼一声:“对了,忘了你除了伺候作物,还在研究那什么海船江船,不过这都一样,不过是匠造之事,这能上得来台面,能比得上仕途?”
两人作为舍友相处也有两年时间,虽然出身阶层差异巨大,但学校本身就是相对纯粹的地方,这种阶层差异其实相当淡化。
几年下来,他们的同学情谊确实不错,以至于卫宫对周良都有些恨铁不成钢了。
周良摇摇头,只在心里叹息一声,虽然眼前这家伙和自己一同学习生活,接受的都是玄夏的新思想新知识,但实际上对方的思想认知里的陈旧观念依然强大。
不是真正钻研科学,很难理解其中的奥妙,这绝不是什么匠造之事。
“你知道的,我的理想从来都是效仿博望侯之故事,我现在钻研的这些事情,也都是践行理想的过程,这没什么不好的。”
周良并不执着与对方争执,只是笑着解释一句。
卫宫有心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周良那固执的眼神,便也作罢。
重新靠在椅子上,他的神情似乎有些忧郁起来:“我大概是不能顺利毕业了,这次国中使者前来,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我父王正值病重,我恐怕要准备回去继承家业。”
周良闻言,顿时怔了怔,他这才知道为何卫宫今日看着这么不对劲,原来是这么回事。
只不过这种事,他也只能表示一下遗憾了。
相处许久的同学,如今就要分别,两人倒也真的颇有不舍。
至少在学校,卫宫慢慢的不再有那么强烈的出身观念,他还是真把周良当做好友的。
当然除了与同学分离的不舍,卫宫也同样对学宫以及玄夏不舍。
学宫的生活虽然相对于原本的王子生活比较清苦,但适应其中之后倒也能体会到其中的乐趣。
与一群意气风发的年轻人指点江山激扬文字,这是自己原本不会有的经历。
只有在玄夏学宫,才有那么多飞扬的思想,才有那么多充满活力和斗志的年轻人。
作为其中的一份子,卫宫很舍不得这种开放和愉悦的学生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