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西陆站在群臣之列,朝着年幼新帝和摄政王,一拜九叩,高喊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宋衍卿在最高处,眉目张扬,俊美逼人,犹如一颗璀璨的宝石,折射着所有的光彩,无论谁在他旁边,都被比得黯然失色。
就是这样一个人,属于他。
真好。
天玺帝登基的第二日,徐府接到了要徐西陆去皇陵守陵一年的圣旨。徐泰和谢氏都极其不解,徐西陆一不是什么皇亲,二不是什么侯爵,区区一个四品的官员,怎么会被派去守皇陵?现在徐西陆仕途正顺,突然离开一年,谁知道回来之后六部还有没有他的位置。
如今徐泰和就这么一个儿子能指望,接到圣旨之后急得团团转,“我这就进宫,去探探摄政王的口风。”
徐西陆叫住他:“不必了,这不是王爷的意思。”
“不是王爷的意思?”谢氏道,“那会是谁?西陆,你快想想办法呀。”
徐西陆轻轻一笑——果然,以那个人的性子,是半点便宜都不想给被人占。人都没了,还要再坑他最后一把。
又或者,他是为了减少两人心中的愧疚感,才留下这一道圣旨。
“不就是一年么?”徐西陆无所谓道,“皇陵就在京郊,写封信两天就能送到,而且据说那边依山傍水,风景秀丽,我去那就当是静静心了。”
谢氏哭笑不得,“你这孩子,真是心大。”
徐泰和叹了口气,“你能这般乐观豁达,自然是好。只是……罢了。”他独自一人撑起徐氏数十载,再多一年也没什么。
徐西陆要去守皇陵的消息很快就不胫而走,谢青莘得知后,又和上回他去北疆一样,邀请了一众京中好友,在清辉楼为他设宴饯行。
由于尚在先帝的孝中,席间上多是清汤寡水,众友以茶代酒,一起敬了徐西陆一杯。
徐西陆将杯中的茶的一饮而尽,目光在好友们的面前逐一停留。
上官家的两位公子,尤其是上官忱,在沈子闲死后一度被沈氏打压得抬不起头来,如今沈家覆灭,上官大人官升两级,虽说阴影还在,但终有一天,阳光会将阴霾完全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