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玄墨的陪伴,徐西陆自在了不少。到了徐府门口,徐西陆从马车上下来,突然道:“今日……好像是王爷的生辰?”
玄墨点了点头。徐西陆轻声道:“我还没有送他东西呢。”他静了静,从脖子上取下一枚玉佩,“这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我一直戴在身上,请你替我转交给王爷。”
玄墨郑重地接过玉佩,“好。”
徐西陆被困在宫中多日,终于完好无损地回了家,一大家子人既是欣慰又是后怕。徐泰和亲自来问他在宫中发生了何事,徐西陆则以兵部事多搪塞了过去。精明如徐泰和自然知道他在说谎,连连追问后徐西陆只道:“父亲,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好。”
徐泰和想起当日府上来的太监古怪的表情,又听下人说徐西陆回来的时候身上穿着女装,还有徐青阳的前车之鉴,心里头隐隐猜到了几分,不由地喟叹道;“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为父是管不了那么多了。”
九冬告诉徐西陆,在他不在府里的这段日子,端亲王三天两头地就来府里,对自己说了一堆有的没的。九冬哭丧着脸道:“少爷,您说日后端亲王发现那些时候是我假扮的您,会不会要我的脑袋啊?”
徐西陆安慰他,“不会的——端亲王同你说了什么?”
九冬用他不太灵光的脑子竭力回想着,“他说,让您不要再理谢家公子,还不许再看别的男人。”
徐西陆心情复杂,有些想笑,可又怎么也笑不出来。
谢氏见到徐西陆平安归来,第一时间就派人去谢府告知了谢青苏此事,只不过她说的是徐西陆病好,已经可以见人。谢青苏得到消息,向衙门告了假,立刻赶到了徐府。
再次踏入潮汐阁,想到马上就要见到心心念念的人,谢青苏几分期许,几分紧张。徐西陆站在院子里,如墨的长发,似雪的衣衫,听见他的脚步声,回眸一望,“青苏。”
谢青苏凝望着他,千言万语只汇成一句话,“西陆,我回来了。”
徐西陆莞尔一笑,“我知道。”
院子里,去年还涨势喜人的葡萄藤不知为何变得枯黄且了无生机。徐西陆请谢青苏在葡萄藤前的石凳上坐下,命杏浓给他们上了一盏茶。他如今是徐府的嫡子,也是徐府将来的希望,他院子里的茶是徐府最好的,可谢青苏却觉得远不及当年徐西陆请他喝的粗茶那般清爽甘甜。
“如今舅舅大仇得报,你也重新回到了上京。过去一年的苦难,总算有了回报。”徐西陆语气平静,好似只是在闲话家常。谢青苏看见他这样子,只觉得胸闷不已,犹如囤积着一大片乌云。徐西陆明明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只有一伸手就能触碰到他,可这一条手臂的距离,却仿佛隔了万水千山。
谢青苏强忍住把人揽入怀里的冲动,问:“我寄给你的信,你为何不回我?”
徐西陆静了一静,唤道:“五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