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板着一张脸,“反正我是睡不着。”
徐西陆替自己倒了杯茶,“林小公子,你是靖国公的嫡孙,他们不敢对你怎样,也不会扣你太久。等你出去后,劳烦替我,也是替林家和上官家查一个人。”
“徐二哥这话,是说我能出去,你不能?”
徐西陆淡淡道:“我父亲为人谨慎小心,事事皆以徐府的荣辱为先,他定不会像靖国公为你那般为我四处奔走。除了上官家,沈家还得找一人杀鸡儆猴,青莘没有入仕,那就只能是我。”更别说,被刑部尚书拿走的印章万一真的就是他不慎丢失的那枚,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他,那时他就更出不去了。
沈家要问话哪里不能问,偏偏要带他们四人来刑部,林洛自然也知道他们意在立威,想要告诉整个上京城,无论是谁,敢同沈家作对,统统不会有好下场。“徐二哥,想让我查谁?”
“繁楼。”徐西陆道,“就是和沈子闲死在一起的女子,同时,也是我大哥在红袖招养的情妇。”
林洛瞪大眼睛,“居然就是她?!那她为何又成了沈子闲的人?”
养情妇有养情妇的规矩,繁楼既然跟了徐玄英,就没有再和沈子闲纠缠在一起的道理,徐西陆总觉得其中有些蹊跷。“我也不知道,”他道,“乍看之下,凶手杀了沈子闲之后,之所以一并将繁楼绞杀,是为了灭口;可凶手不干脆挑沈子闲独自一人的时候下手?等沈子闲和繁楼分开,前者必须去前厅,后者则要回后院,凶手有的是机会。”
林洛若有所思道:“徐二哥的意思是,凶手本来要杀的就是他们二人?”
“沈子闲的品性全京城都知晓,想要他死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可他还不是好好活了快二十年?我倒是觉得,与其在他身上死磕,不如换一个思路,把重心放在那名叫繁楼的女子身上。”
听完徐西陆的分析,林洛茅塞顿开,“林二哥所言极是,等我一出去,立刻着手调查该女子。”
徐西陆笑道:“那就有劳林小公子了。”
两人没说几句,刑部的人又来把林洛带走了,徐西陆趁机道:“有没有吃的?我饿了。”
那人甚是无语地看了徐西陆一眼,不一会儿就给他上了几样小食。徐西陆吃了点东西垫肚子,又独自待了半天,到傍晚时,才终于轮到他被带去问话,此时他已在困在刑部十个时辰了。
徐西陆被带到了专门用来审讯犯人的暗室,沈学义早已沏好了一壶上好的叶尖等他。“徐二公子,”沈学义坐在高处,居高临下地看着徐西陆,“昨夜睡得可好?”
“尚可。”徐西陆漫不经心道,“就是你们的椅子有些硬。”
沈学义扯了扯嘴角,“下次徐二公子再来,本官一定让人准备一把软椅给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