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阳用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佩兰说了什么,“怎么,如今本宫瞎了眼,连你一个贱婢也来看本宫笑话了?本宫到底是你的主子,你是死是活,不过本宫一句话的事情!”徐青阳喊道,“来人,拿本宫的鞭子来……来人!”
“娘娘还是留着力气好好养病吧。”佩兰漠然道,“今日,佩兰是来和娘娘告别的。”
“告别?”徐青阳瞪着眼,脸朝着佩兰的方向,狰狞道:“没有本宫的同意,你敢走?”
“刘总管已任奴婢为勤政殿的掌事宫女,以后佩兰就是在皇上身边伺候的人,娘娘以后,怕是再也听不到奴婢的声音了。”
“不、不可能!你这个贱婢在此胡言乱语,本宫、本宫要撕烂你的嘴!”徐青阳挣扎地就要下床,她身上软绵无力,又没人帮她,砰地一声重重跌倒在地,即便如此,她嘴上依旧狠狠地咒骂着佩兰,“你忘恩负义,背弃旧主,一定不得好死!”
佩兰看着趴在地上的徐青阳,近乎是怜悯地说:“娘娘,不是您的东西,您何苦要去争呢?本来您可以继续留在徐府,受父母庇佑,日后嫁得如意郎君。可您太贪了,非得进这深宫里来。打从一开始,皇上就知道您是什么货色,把您留下不过是为了制衡沈氏罢了。这盘棋,一切都在皇上的掌握之中,您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棋子,事到如今,您还看不明白吗?”
此刻的徐青阳已然什么都听不进去,喃喃自语道:“你等着,你给本宫等着!等皇上来看我,我一定会让皇上砍了你的脑袋给本宫当球踢!皇上说了,他最爱本宫的眼睛,他说过的……”
佩兰摇了摇头,“奴婢告退了,元妃娘娘。”
三月,春暖花开,万物复苏,冬天真的过去了。
青城山开了一山的桃花,春风袭来,花瓣似雨,絮絮飞扬,惹得不少香客驻足流连。
谢氏在前殿里为徐谢两家上香祈福,徐西陆和谢青莘则在门口等她。今日的徐西陆穿了一身雪白色,站在桃树下,粉白的花瓣落在他的肩膀上,更衬得他艳而不妖,娇而不媚。
“这桃花开得真好。”谢青莘舒畅道,“偶尔出来走一走,还是很不错的。西陆,你说是不是?”
“恩……”
这阵子,徐家出了不少事,一向豁达乐观的徐西陆也陷入了郁闷之中,憋在府里不肯出来。谢青莘得知后,借着陪谢氏上青城山之名,把他拉出来散心。面对如此美景,徐西陆仍旧是一副若有所失,心不在焉的模样,谢青莘忍不住道:“西陆,说难听些,徐府的那些破事,远远不及我谢府。我都想得开,你又何必摆出一张苦瓜脸呢?”
徐西陆唉声叹气,“你不懂。”世间诸事,都是一环扣着一环。当初若不是他在月元节着女装出去招摇过市,徐青阳就不会进宫,徐安宁也不会被她毒害,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说到底,一切皆因他而起。
谢青莘不服,“你不说我怎会懂?”
徐西陆折下一枚桃枝,拿在手中把玩着,突然道:“谢家在蒲州,是不是也有一处种满桃花的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