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毒死她的妹妹?”沈曼安难以置信道,“她为何要这么做?”
“奴婢不知。好在徐三小姐命大福大,逃过一劫。元妃娘娘心中不虞,成天里拿庆熹宫的宫女太监出气,有一个宫女愣生生地被打得只剩下半口气——如果是这些,也就算了,谁知、谁知她竟然还……还想害淑妃娘娘您!”
沈曼安拍案而起,“她想害本宫?”
佩兰含泪点头,“她说,淑妃娘娘近来得宠,肯定不久就会怀上皇嗣,到时候她在宫里只会更难熬,她要先下手为强,命、命奴婢去寻些红花来,找时间下到您的膳食里……她还说,皇上最喜欢听娘娘您哼曲,要、要让您嗓子没了,再也发不出声音来!”
沈曼安闻言差点站不稳,她一旁的宫女眼明手快地将她扶住。只见她胸口剧烈起伏,手里死死攥着帕子,喘着气道:“好,好你个徐青阳!你既对本宫不仁,就休怪本宫对你不义!”
沈曼安的宫女觉得事情似有不对,问佩兰:“这些事,你为何不去向皇后禀告,而是来找我们娘娘?”
佩兰早就准备好了答案,“皇后身子虚弱,早已不管后宫之事。而淑妃娘娘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后宫之事自然是由淑妃娘娘做主。”
佩兰的话让沈曼安底气更足,她挺直腰板,道:“就凭徐青阳,还想在皇上的后宫里头兴风作浪?呵呵,做梦!你且先回庆熹宫给本宫盯着徐青阳,她一有什么动静,立刻来报。”
佩兰心知事情差不多成了,嘴角扬起一个微不可见的弧度,“奴婢多谢淑妃娘娘救命之恩。”
二月初,京中又下了一场大雪。徐西陆站在窗前,看着雪一片一片无声地落下。等这场雪化了,春天就真的要来了。
昨日,余戎北的人已将槐婶成功带到上京,为了防止打草惊蛇,他把槐婶安顿在余府在京郊的一处庄子里。
另一边,帘茶拿了九冬送去的银子,果然说出了当年那封信的下落——柳氏死后,董花叹负责料理她的后事,从一堆遗物中找出她伪造的信件,缝在贴身携带的香囊里。后来她为张氏做的事情越来越多,心中的恐惧也越来越深,她知道自己随时会被张氏推出来顶罪,或者直接被灭口,便将这最后一道护身符,送给了性子沉稳的小女儿。
当着众人的面,徐安宁将随身携带的香囊递给杏浓。众人屏息,看着杏浓用剪子将香囊剪开,露出白色一角。九冬激动得一蹦三尺高,“少爷,在里头,真的在里头!”
徐西陆沉着地点了点头,“如今万事具备,只欠一道东风了。”
几日后正逢休沐,徐长赢携夫君回娘家探望徐泰和,这次她还把两个宝贝儿子带了过来。徐府里十几年未有孩童之声,徐泰和看着自己的两个小外孙,穿着开裆裤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心里欢喜得紧,连日来的烦闷一扫而空。
两人小家伙也不知学了谁,总爱黏着长得好看的人。成了徐家颜值担当的徐西陆被他们缠得没办法,只好带着两个豆丁在院子里找乐子。很快,小豆丁的口头禅就由“我要和爹爹一起玩”变成了“我要和小舅舅一起玩”。好在林如筠也是个貌美的,她又对孩子极有耐心,陪他们玩了一会儿,豆丁们就跟在她身后讨糖吃,徐西陆这才得以脱身。
晌午,余戎北和徐长赢留下来用饭。除了需要静养的徐安宁和禁足的谢氏,徐家的人围成了一桌。徐泰和兴致颇高,和儿子女婿喝了不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