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西陆轻点一下脑袋,刚要起身,眼前一花,险些摔倒,好在自己下意识地扶住了床柱。
“二爷!”
杏浓想上前搀扶他,却被他轻轻推开,“我自己可以。”
回引嫣阁的路上,徐西陆惊讶地发现雪不知何时已经完全化了,融成了一汪春水。再过不久就是早春时节,桃花也要开了。谢青苏曾经说到,要带他去蒲州看桃花……
“少爷,谢家公子没有收下您的玉佩。”
“他还说,山高水长,愿您往后,一切顺遂。”
徐西陆太困了,也太累了,一躺上床,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恍惚中,他好像又看到了幽深不见地的江水,熊熊燃烧的屋子,在夏日微风中飘扬的葡萄藤,以及……那双如古井般深沉的双眸。
徐安宁昏迷后的第三日,终于醒了过来。她第一眼就瞧见了坐在床边的徐西陆,“二哥哥?”
徐西陆握着她的手,微笑道:“我在。”
徐安宁露出一个极为虚弱的笑容,“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按照王院判的说法,徐安宁只要能醒过来,性命就无虞。只是那次发病伤了她身体的底子,恐怕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后遗症。好在在众人精心照看下,徐安宁的身子肉眼可见地好转了起来,醒来后的第三天,已经可以自己进食了,悬在徐西陆心中的那块大石,也终于落了地。
端亲王府内,宋衍卿负手而立,轻哼一声,“你也知道要来找本王。”
“我是专程来感谢王爷的。”徐西陆道,“要不是王爷找来王院判,只怕我的三妹妹……”
宋衍卿转身望着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徐西陆似比以前少了些活力。“你别光嘴上说谢,总要拿点什么向本王表示下诚意才好。”
“我只不过是禁军中小小一个参谋,身无长物,能给王爷什么呢?”
宋衍卿睨着他,“你现在怎么不说以身相许了?”
徐西陆不由失笑,“我曾经说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