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赢让余戎北独自回去,自己则留在徐府住一晚上。徐西陆知道她是不放心自己,果然一入夜,她就来了潮汐阁,两人也没进屋,就坐在院子里,借着月光和屋檐下灯笼散发出的微光,吃着茶点说话。
徐长赢埋怨道:“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也不提前告诉姐姐?你翅膀硬了,不用姐姐管了是不是?”
徐西陆哭笑不得:“谢夫人此前未同我说过此事,我今日听说,震惊不必姐姐少。”
徐长赢狐疑道:“真的?”
徐西陆点点头,“真的。”
徐长赢心里好受了些,不由地开始琢磨:“你觉得,那谢夫人真心认子的么?”
徐西陆坦诚道:“我不知道。”谢氏或许还有其他什么目的,但总归不会来害他。
“以前我还未出嫁的时候,和谢夫人交往不多。她一心扑在父亲身上,不求荣华不求名分,但求一个情字。她对父亲如此情深,可咱们娘亲还在世时,也没见她给娘亲使什么绊子。好似除了父亲,其他人她都没放在眼里。你是何时同她走得那么近的,”徐长赢揶揄道,“还同一起月下赏花——你不要命了?”
“姐姐难道相信了徐青阳的胡言乱语?当日我只是在荷塘偶遇谢夫人,同她客套了一番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徐长赢责怪道:“你还是太不小心了。”
徐西陆老实认错,“姐姐教训得是。”
“这事我也细想了一番,于你,有百利而无一害。就像谢家公子说的,你若成了谢夫人的儿子,也就算是半个谢家人。谢夫人在谢府又一向说得上话,到那时谢家也自会对你另眼相待。贵妾之子,虽比不上嫡子,也比寻常的庶子高上几分。”
徐西陆倒对此事可有可无,能成,自然是好事,不能也无所谓,他多的是法子继续往上爬。
徐长赢却越想越觉得此事极好,忍不住道:“如果事情真成了,你也不用去北疆那寒凉之地受苦了。”
“嗯?”徐西陆不解道,“我何时要去北疆了?”
徐长赢反问:“你姐夫还没同你说?”见徐西陆摇了摇头,她解释道:“你姐夫不是要护送端亲王和惠阳郡主北上么?他以前麾下有个参谋,前阵子不慎摔断了腿,不得不在家中休养。你姐夫就张罗着找个人替他跟着一起去北疆。结果端亲王知道了此事,向你姐夫举荐了你。”
徐西陆一脸懵逼:“我?为何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