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叹说的对。”张氏微微欠身,道:“单凭老二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小药丸,就断定是有人想要加害老爷,未免太过草率了。”
潘淮道:“这好办,服用过橛子丹者,唾液遇石灰,会呈现出一种淡青色。”
董姨娘一哽,再也说不出话来。
“老爷,夫人,我还有人证。”徐西陆提高声音,“带上来。”
王婆子被一个面生的汉子拎了上来,她眼珠乱转,最后对上徐西陆的目光,忙把头低下;杏浓也跟着走进大堂,她穿着粗布麻衣,脸颊瘦得都凹了下去,显然这些日子吃了不少苦;最后被带上来的是椿娘,她还穿着方才见王婆子穿的衣裳,头发乱成了一团,一反往日妩媚动人,跪在几个主子跟前,身子抖若筛糠。
张氏不悦地皱起眉,“这都是些什么人,也敢随便带到老爷跟前。”
董姨娘眼尖地注意到那个汉子,连连质问:“你不是徐府的人!是谁?谁让你进来的?”
那汉子拱了拱手,道:“小的名阿福,是清辉楼的管事。”
张氏淡淡扫了一眼谢氏,“如此说来,你是谢家的人?”
阿福迟疑着,不由地望向徐西陆,见后者才自己微微点了头,才道:“是。昨日,徐二公子到清辉楼,叮嘱我守着面对的胭脂铺,一有什么情况立刻报给徐府。三更时,我和几个弟兄瞧见这个婆子鬼鬼祟祟进了胭脂铺,在里头待了没多久就出来了,怀里还揣着个瓷瓶。我担心有什么猫腻,就上去把人给拿下送来徐府。”
徐西陆问椿娘,“你可认识这个婆子?”
椿娘垂眸不应,表情万分纠结。
徐西陆走到她跟前,弯腰在她耳边低语道:“你并非我徐府的奴仆,我们不会拿你怎样的。只要你说实话,我保管你以后还能照常做你的生意。”
面前的男子明明俊逸如斯,可椿娘看着他的面容,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发怵。她咽了口口水道:“认得的,这个婆子姓王。”
椿娘想着长痛不如短痛,索性一口气都说了出来,“大概是十几年前,常州有一个叫……丁记胭脂铺的伙计来我铺子里进货,他每月初一都会来,一来二去,我们便熟了。他说给自己在京中的亲戚稍了点东西,让我帮忙转交,还给了我几两银子。我没等多久,王婆子就来了,说是那个伙计的亲戚,我就把东西给她了。后来,那个伙计每月来的时候都会在我这留点东西,王婆子也都会来取。”
“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徐西陆问。
椿娘道:“我曾经问过,那伙计说是救人的药,京城没有,只有常州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