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雨,总是来得悄无声息。出府的时候,天只是有点阴沉,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雨就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徐西陆站在端亲王府门口,九冬在后头给他撑着伞,望着紧闭的大门,嘟着嘴道:“少爷,我们都等了好一会儿了,那端亲王到底会不会见我们啊?”
徐西陆不缓不急道:“只要他没遣人把我们赶走,我们就有机会。”
果然,半柱香的时间后,门吱呀一声地打开,玄墨从府内走出,他未打伞,肩头上湿了一片,见到徐西陆后抱拳道:“徐二公子,王爷有请。”
雨落在屋檐上,顺势滑落,又滴答一声碎在阶梯之上。亭台谢宇中,宋衍卿正立于案前作画。许是因为在王府中,他今天未束冠,只用简单的丝带随意绑住头发,他一身绯红色长衣,犹如一团烈火轰轰烈烈映入眼帘,比起往日少了几分贵气,多了几分潇洒。玄墨把徐西陆和九冬带到他跟前,道:“王爷,徐二公子来了。”
宋衍卿陡然一个停笔,向徐西陆斜睨过去,“你还敢来?”
徐西陆忙行了个礼,“原来是不敢的,但想到我们王爷一向宽以待人,才斗胆前来。”
宋衍卿觉得这话说得不错,可又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冷哼道:“你少给本王灌迷魂汤。说吧,你不去你情郎谢府上,到本王这来做什么?”
徐西陆郝然道:“当晚王爷明明目睹了一切,现在却用此事取笑我,这样不太好吧?”
“呵,还委屈上了。”宋衍卿寒笑道,“当日在洵江之上,你调戏本王的气势呢?”
徐西陆摸摸鼻子,不好意思道:“我当时为王爷的风姿所倾倒,一时没忍住才口不择言,还望王爷恕罪。”
“你确定你不是为那谢青苏倾倒?”
“自然不是!”徐西陆瞪大眼睛,诚恳道:“王爷就犹如天上明月,岂是我等凡夫俗子所能相提并论的?”
宋衍卿冷笑:“连谢青苏也比不了?”
徐西陆连连点头,心里对谢青苏说了句抱歉。“这是自然。”
虽然知道徐西陆是在胡言乱语,宋衍卿脸色还是稍缓,“你来寻本王究竟有何事?”
“王爷,现下我与谢青苏的谣言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想必王爷也略有耳闻罢?”
宋衍卿幸灾乐祸道:“岂止是我,连宫里的宫女太监都知道你与谢青苏有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