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未多言,只是做了个请的手势。
徐西陆有些不安,又想到这是天子脚下,还是谢青莘的地盘,自己安全应该是毋庸担心的。他跟着男人走进包间,便看到桌上炖着一盅咕噜冒泡的羊肉汤,桌边坐着一人,身着暗褚色华衣,眉目张扬,满身气度风华,只是斜睨而来的目光,暗藏着几分不豫。
徐西陆走上前,跨过碎了一地的茶盏,鞠躬行礼,“见过王爷。”
宋衍卿凉凉道:“你们方才在外头说得挺开心的,不如现在也说给本王听听?”
徐西陆忙道:“王爷,冤枉!我刚刚只是在走廊上醒酒吹风,并未和人交谈。”
“呵,你就算未参与其中,但却置若罔闻,更未前去制止,理应同罪。”
徐西陆:“???”
“但是看在玄英的面子上……罢了。”宋衍卿轻一颔首,“坐。”
“西陆不敢。”
“让你坐你就坐,”宋衍卿口气冷硬,“哪那么多废话。”
这小王爷就像是条会随时暴走的龙,虽然才十七岁,对现在的徐西陆而言还是有那么点杀伤力的。徐西陆无奈叹气:“是。”
宋衍卿饮了一口天醇酿,修长的手指吧嗒吧嗒地敲打着桌案,状似寻常道:“玄……你大哥同靖国公家的婚事,可是真的?”
徐西陆垂眸:“西陆不知。”
宋衍卿冷笑,“整个京城都传遍了,你会不知?”
徐西陆沉默不语。他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虽说徐府和靖国公的婚事已是八九不离十,但两家还未定亲之前,徐西陆实在不敢说什么,万一那徐玄英突然醒悟,反了口重新投入端亲王的怀抱,那自己岂不是要被端亲王扒皮泄愤?
宋衍卿只当徐西陆是默认,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一声沉重的响声,酒杯滚落到徐西陆脚边,天醇酿缓缓流出,带出浓郁的酒香。宋衍卿一计眼刀撇过去,“你那是什么表情?”
徐西陆惋惜道:“西陆只是在可怜这上好的天醇酿……自然,也在可惜王爷的一片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