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任祺日嘴角勾了勾,“哈哈”地干笑了两声。
他心里悲怆地想——
报应来了……
第58回 任三爷的孤寂(上)
因为他除了要打理台面上的公司之外,还要时时关注自己在另一个领域的事业发展——虽然很多时候,那些事情用不着由他来亲自出面,不过综合下来,每个月的工作量,也是不容小觑的。
另外,任三爷这两年来,听了任祺日的劝,是不怎么仰赖药物了,尤其是晚上助眠的宁神剂或是安眠药等等。
此外,他这阵子也渐渐把点香的习惯戒了,其实任祺日没在他面前说过什么,任三爷只是觉着不必要了,晚上就算睡不着,身边有个人伴着的感觉和之前是截然不同的。
甚至,偶尔在半夜醒来的时候,任三爷慢慢坐起,侧头看着身边那人的睡颜,心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不过也因此,他是越发紧张自己的健康状况了。
有时候他会不由得暗暗感叹——祺祺是这样的年轻啊。岁月其实才是最无情的,任三爷的面目虽不显老,他的身体机能在万全的照料之下与常人无异,然而,人的心总是经不住时光的磨练的。
撇开上一世不说,身旁的人现在不过二十六、七,而他自己却已然接近半百。从前,他渴望那些充满活力的、能肆意奔放的生命,而现在,他也只盼望着自己无病无灾……
任三爷的心思是复杂的,毫无疑问,他对侄子的爱意之中含着一种几近扭曲的保护欲,他不知道情人间的相处模式,再者,他们的感情也不是用“爱”一个字就能全然诠释的。里面包含的意义太多,羁绊也太深,简直要把他们俩紧紧缠在一块儿了。
今夜,任三爷在夜半时悠悠转醒,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稍稍侧身,碰了碰身旁。当感受到身边均匀的呼吸声时,他不自觉地扬了扬嘴角,然后再慢慢地坐起了。床边的睡灯映着朦胧的淡黄灯光,任祺日估计是觉得有些闷热,毕竟任三爷的房里是不装置空调的,故此,他睡得迷糊的时候,总会往身边那微凉的身子靠去。
一张大床上,叔侄俩几乎是交缠在一起,中间只留有些微缝隙,故而当任三爷坐起的时候,任祺日在梦中有些不满地吟咛一声,然后嫌热地踢了踢被子。
任三爷自知自己怕冷的体质苦了任祺日,就替任祺日稍微挪一挪被子,让他露出脚踝,然后又躺下往任祺日身上靠了靠。鼻间是任祺日的发香,其中似乎还隐隐约约地夹杂着那属于肉 体的芬芳气味——他们昨晚才在这张床上亲 热过,白天的时候不觉得,一旦入夜,周围似乎都弥漫着暧昧难言的气氛。
人与人的感情除了精神上,还包括了肉 体的满足。任三爷一直以来都是个沉得住气的人,被欲 望控制等等的这种事情几乎是不太可能发生在他身上的,他习惯压抑自己。只不过,任祺日带来的诱 惑力是如此的难以抗拒,就像徐长生前些在字句间委婉的提到的——毕竟是成熟男人,适时地排解,拥有和谐的性 生活,是有利于身体的。
任三爷虽说因为身子的关系而显得比常人清心寡欲,不过,男人该有的还是会有的。上一世,他从少年时代就死硬地压下了这种让人难忍的躁动,一直到后来对小侄子生出了不一般的感情,才渐渐找到疏解的方向——后来一直到前一年,两人自然而然地结合的时候,似乎冲破了一道不可弥补的界限。
此刻,他情难自禁地环住身边的躯体,习惯地先吻上任祺日的颈脖。
任祺日微觉痒地动了动,转过身又往里边缩了缩身子,像是要躲开一样。任三爷渐渐来了精神,从后搂住任祺日,双手从腰部渐渐往上移,轻轻地抚过胸口,然后慢慢将身子紧贴上去,用唇细细地吻着任祺日的后颈——如同预料地一样,任祺日难以自制地颤了颤。
“祺祺……”他在任祺日耳边唤了唤,在有外人的时候,任三爷多半还是会唤任祺日的原名,只有在两人独处的时候,才会情不自禁地唤出这个含有缠绵意味的昵称——这似乎已经成了任三爷的专利权。
任祺日有些迷迷糊糊地睁了睁眼,“嗯”了一声,又想睡过去。任三爷似乎也不急着要把任祺日给唤醒了,只是耐性十足地一遍又一遍地亲吻任祺日的脸和颈部,移到唇部的时候,也不探入,只是碰了又碰,仿佛就像是任祺日小时候那样,叔侄俩玩闹似的亲吻。
任祺日渐渐地翻过身平躺着,这样似乎彻底地方便了身上的人。他今天一整天都在带着老何的那对双胞胎四处跑,一回来就直接沉沉地睡了。任祺日原来睡得甘甜,只是睡着睡着,越发觉得有些异样,他虽然闭着眼,却能清晰地感觉到胸前有什么在移动,然后移到两侧,搓揉着自己的乳 首。
然后,有什么覆了上来,带有重量地紧紧贴着他,当任祺日感觉到那冰凉的感觉从前方伸入衣襟之内的时候,他终是睁开眼了。
任祺日看着压在身上的人,脸上立马爬上了红晕,他略带无措地张了张唇,“干什么啊……?”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只不过,他目前显然是在状况之外的,再加上……
身上的人长发落至眼前,那五官在昏暗的灯光下仿佛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邪魅气息——任三爷是个拥有绝顶外貌的男人,在情 欲的衬托之下,他的周身都散发着性 感的气息,任祺日难以自制地咽了咽口水,他一开始还有些犯困,当在衣襟里那双手不断地撩拨着他的时候,他终究是有些难忍地躬了躬身子。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顺理成章地发生了。从爱 抚到润滑,一直到后来的进入,都是在沉默和喘息之中完成的。任祺日的后方前晚才刚刚被进入过,身体也趋向敏感,故而之后的动作,他们是难得地快速顺利地进入状况了。
任三爷的身子似乎不能进行过于激烈的性 爱,然而,只单单是身子的摩擦就能带给他和身下的人无法忍耐的刺激。在那有规律的律 动之中,任祺日闭着眼侧头,有时候难忍地溢出一两声的闷哼。胸膛被人亲吻着,同时,体内深处的某个部位被摩擦而过,他扬了扬首,仿佛是夹杂着欢欣地拔高了声音。任三爷是以跪坐的姿势,在他的腿间进入他,他的双手扶着任三爷的双膝。
从一开始尚可控制的撞 击,到之后两个人渐渐乱了章法,呼吸更加地急促,连声音都零零碎碎的,进 出时候发出的水声在耳边回绕,营造出一个暧昧情 色的气氛。任祺日在这方面是没有多大的招架之力的,他早前的生活太平稳了,以至于,在床上的时候,他只要一想到他和这世上如今唯一血脉相连的人肉 体相连的时候,那种刺激堕落的感觉似乎凌驾了罪恶感。
一个深吻之后,任祺日终是释放了欲 望,有些瘫软地埋首在任三爷的颈窝。双手紧紧地攀住,上上下下了一阵,颈脖让他深深地、用力地吸吮着,股间就传来了温热的感觉。唇间溢出了满足的叹息,任祺日歇息一阵,疲劳地叹息说:“你挺……莫名其妙的。”任三爷的欲 望确实总是如此突如其来。
任三爷亲昵地含了含任祺日的耳垂,房间有些闷热,两个人都出了一身热汗。任祺日躺了一阵,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地睁了睁眼。
“对了……”
任三爷还沉浸在情 欲后的餍足里,亲吻着任祺日的掌心。任祺日快速地将手抽回来,急急说:“我都忘了跟你说,我明天打算跟芳嫂去一趟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