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地翻了翻。
最后还是泣不成声。
我以为他都扔了。
那个扭曲得只勉强看得出形的纸飞机,是我折的。小时候一个分家的伯伯教我们一群孩子折的。我折的最难看,被其他人取笑了很久,后来被王筝拿走了。
那个小音乐盒,是王筝生日的时候,我送给他的。他那时候说,这东西太女气,难看得要死。
还有那块表、那个手雕……
我给他的,这么少。
我打开那本相册。
每一张照片,都写了备注。有他的父亲、弟妹、张妈……和我。那时候,我们都还小,他挨着我坐着,对着镜头微微一笑。
照片很少。
末页只有一张。
是中学时候的,拍得有些朦胧,上面还有泪痕。
像是不小心拍到一样,我回头的一瞬间。
我拿在手上,翻过背面。上头写满了王筝的字,凌乱的,交错的——祺日。
这一张照片,承载了他所有的思念。
这是王筝的过去,我所不知道的过去。
我将照片放在原来的位置,从眼里流出的泪落在照片上。
错过了。
他走了。
这一次……我们还是错过了。
第40回
白茫茫的一片。
那个身影背对着我在窗边站着,刺眼的光扎疼了我的眼睛。
他像是转过头来,轻轻地笑了笑。
“王筝……”
我跌下了床。
“小祺!”
我快速地抬起头,眼前的画面渐渐地聚焦,白君瑞将我从地上扶了起来,“小祺,你醒来了……?”他的声音暗哑,眼眉间除了紧张之外,还透着一股疲惫。
我有些茫然地看着他,然后点了点头。
白君瑞的双手按在我的肩上,墨色眼珠转了转,像是在斟酌着什么,然后像是安抚地说:“小祺,你先躺下,我去通知医生过来。”
我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我怎么会……”我抬眼环顾四周。
“小祺。”他闭了闭眼,拍着我的手,像是心有余悸地说:“我们怎么也联络不到你,去你住的地方也找不到,后来是在……”他突然顿住,然后像是难受地低了低头。
我记得,我似乎去了市中心的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