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头的约翰将影印资料搁到我桌上,插一句话:“我说啊,不是警方管不了,是不想管才对,让他们窝里反之后,再一举歼灭。”
“对了,任,你待会儿不是要去见客户?”
我将资料收整了,扯了扯嘴角。
到杜亦捷的办公所的时候,没见到杜亦捷的人,倒见到阿德站在自动门外,看见我的手,对我挥了挥手。
我佯装自然地走向他,他对我吐出一口烟,说:“大律师,可真是勤劳干活啊。”
我向他点了点头,阿德突然伸手拦住我,“杜哥不在,他让我在这里等你,等会儿一起去和一个大人物吃饭。”
“诶,有个律师做证明,怎么说都比较安稳一点,对不?”
我正想他说明必须依序正确手续的时候,阿德就拽着我往下走,然后一把将我推进了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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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局促地坐在车内,阿德坐在副座,嘴里叼着烟,中途接到一通电话,猛地暴吼一声粗话,拍着司机的头,骂道:“还不快点!”
到达那宏伟的国际酒店大门前,他率先下车,我也跟着打开车门。
“砰”的一声,他突然单手挡在车门,弯下腰透过车窗看着我,带着危险的语气说:“我警告你,等下乖乖站在杜哥后面,光看就行,别插嘴。”
我微怔地看了看他,然后点了点头,他才满意地将我从车内拉了出来。
阿德的手劲大,拽着我就大步往前走,周围的人见了也是纷纷低下头。我让他拽得手臂生疼,只是他现在凶神恶煞的模样,不像是要去吃饭,倒是一副要去火拼的模样。
我的眼皮跳得飞快,升降机的金色印花大门打开的时候,那条长廊上铺着暗红地毯,两边直挺挺站着的是清一色的黑衣保镖。
阿德暗咒一声,拎着我的领子往前推。
我心里满是疑惑和不安,正要回头的时候,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枪。
枪口直直对着我的脑门。
“……”我惊愕地看着他。
周围的保镖见他掏出枪,都有了动作,阿德冷笑一声,扬声说:“这个是你们老头的心肝宝贝,今天怎么说也不是来闹场的,一个护身符也不让我们带着,怎么说得过去,是不是?”
他单手抓着我,冰冷的枪口转而抵在我的颈后。
“你为什么——”
他从后面推了推我,说:“你也不要耍花样,只要你听话,我也不会拿你怎么样,要怪就要去怪你那个叔叔,他敢耍我们,我就拿他的宝贝开刀。”
资料散落一地,我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双手紧揪着衣角。
周围的保镖满是戒备地看着我们两个人,像是不确定阿德说的话是真是假,只能让让阿德拉着我一步步地挪向前头房间门口。
“开门。”他在我后方冷声道。
我吸着气,手心满是冷汗,握着门把试了几次,才把门打开。
门打开的时候,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我抬起眼,看着前方。
不算大的房间里,摆着几套长沙发,杜亦捷背对着我,我的目光正好和任三爷对上。他身后不过寥寥数人,训练有素地挺直站立,反观杜亦捷只余一人,空气中透着冰冷压抑的气息。
任三爷原来单手倚着下颚,在瞧见我的时候,先是睁大了眼,然后缓慢地坐直了身子。
“小少爷您怎么会……”张廷原来笑眯眯的脸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画面似的一怔。
杜亦捷也立时回过头来,瞧见我们的时候,亦是微微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