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啊……抱歉抱歉……”
我试图往有点光亮的会场大门走出——这游戏显然不太适合我,只是这路途实在渺茫,我没走几步就差点和人撞做一堆,似乎隐隐听见有人骂了声“Shit”,看样子有人和我遭到了相同的命运……但是,似乎也是有人乐在其中的。
我走到稍微宽敞的地方时,看去离大门近了些,我正要快步走上前去的时候,猛地撞上一个人。
好在碰撞的力道不大,我们两人似乎都晃了晃,我摇了摇头,又急急对那人说了声“抱歉”,就要往旁边走去,却猛地让人拽住了手。
“呃……先、先生?”
那人抓着我,却没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这么有力的手,不会是个女士吧?
我轻轻挣了挣,那只手似乎更加用力地抓着我的手肘。我的脸上有些抽搐,难不成是得罪人了?
“那个……先生,我和你都看不清楚,这么说来也都是无心的,所以请问您……”
能不能放开我的手?
突然有人往我身后一撞,我又往前倾去,好在那人及时扶住我,总算没整个人往地板栽去。
我闷哼一声——究竟是哪个小姑娘提议玩这种要浪漫不要命的游戏?
“谢谢……”我从那人怀里挣了挣。
呃……这位先生,你会不会抱得……太紧了啊?
我试探地推了推他,他的一只手放在我的腰上,另一只手抓着我的手,也不知道是不是空调开得太大,总觉得这只手,凉得不像话。
漫长的舞曲悠扬,我有些尴尬地顺着他的走了走——不由得苦笑一声,“先生,抱歉,或许让你失望了,不过我是个雄的。”
我承认,这笑话挺冷。
我想,我个子和其他人比起来确实是那么矮小了点,在这黑呜呜的场合下,兴许是让人错认成女人了。
“先生?先生?”我又叫了叫他,他还是应也不应。
我的眼皮跳了跳。
几乎是下意识地,我施力挣动,总算拉开了点距离,却不忘礼貌性地说:“抱歉,失陪了。”
我正要走开的时候,那人突然缠了上来,我毫无防备地让他从后一拽,整个人落到了他怀里。
鼻间传来一股香味儿。
那是我这辈子……永远也不会忘记的、让人几乎窒息的味儿。
是——
是谁……?
我整个人一跳,差点尖叫出声,只是疯狂地摆动双手,终于挣脱他的时候,跌跌撞撞地往前头跑去。
一直到抓到门把,我用力地打开大门,头也不敢回地往外跑了出去,直接跑到了酒店大门外,拦了一部德士,逃命也似地坐进车内。
“这位先生,您要去什么地方?”
“先生、先生?”
我“啊”了一声,语气还有些颤抖,脱口说出了地址,还不忘说:“麻烦你……开快一点。”
头也不敢往回望。
手脚,还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