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三爷突然开口打断,语气生硬。
“您累了,需要休息。”
而后,直接拉着我的手往外走,我腿伤走得缓,几乎是让他拖着向前。
“你——你是怕我说出来是不是!啊!任潇云!任潇云!!”
任老太突然从抽屉里又取出了什么,然后甩手扔出,一时间铺天盖地。
他的手却圈得更紧。
一张,落到了我的脚边。
是画纸。
我低头看着。
这一次,我看得很清楚。
非常清楚。
任三爷虽自小体弱,老天待他却不薄,给了他无人能及的天分,在所有方面。我记得,上一世曾经有个慈善拍卖会,其中一张标得最高价的画,就是出自任氏三爷的手笔。
他的画,我看得不多。
房内地上满满的画纸,有的是未成的,只看得出轮廓,飘至我脚边的,是一副彩色的画。
每一张画的景色不同。
只有人物是相同的。
任老太嘲讽地说:“你以为你能给他什么!你当真以为你能保他一辈子!任潇云!”
“不要太天真了!你对他什么心思,有眼睛都看得出来!这种丢人的事情,你不怕别人知道,老太婆我还要脸!”
“看看这些是什么?睹物思人?嗯?看看我生出了个什么东西!”
他拉着我的手,打开大门。我试图用力地挣动,他却握得跟紧。
那一刻,任老太猛地厉吼一声:“日娃!”
我整个人一顿,回头看着她。
此刻的她,发丝散乱,脸上满是泪痕,眼神阴毒。
“日娃,你过来。”
你过来。
你过来。
“日娃……”
我心头一颤。
我现在看见的,只是一个作为母亲,破碎的心。
几乎是鬼使神差地,我踏出了一步,要出声唤她的时候,另一把声音却早我一步响起。
“不要再利用祺祺。”他的手,缓缓将我拉进黑暗,笼罩在冰冷之中。
鼻间的檀香,让我的意识也迟钝起来,有种虚幻的错觉。
我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