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了咬牙,说:“我真的——”
此时,那门突然打开,匆匆走进一个人。那警员一见这人,赶紧站了起来,声音洪亮地唤了一声:“局长!”
那局长同是汗流浃背,脸色苍白,对着那警员急急骂道:“犯人已经来自首了!你现在是干什么!”
那警员顿了顿,局长着急地冲他甩了一个巴掌。
“你们这些废物,给我带回了什么人!你——”
那局长转过头来,急急向我走来,脸上的笑容极是恭敬,对着我说:“哎,任小少爷,都是误会、误会,来来来,快随我出去,这地方晦气的。”
我还没回过神来,又让人拉着出了那房间,来来去去地弄得我脑子也不清楚了,脚下也虚得厉害。
一直到走到前头,我只听见那局长热切地唤了声:“任三爷,这人给您带来了。”
我怔了怔,脚下一脱力,整个人向前倾去之前,任三爷已经走了过来,一手揽过我。
我的眼睛看不太清楚,连抬眼的力气都懒得施。
“三、三爷……这、这是——”
我听见“啪”的一声,只听那局长骂道:“你们是吃什么的!居然冒犯了任小少爷!人家好好的一个人,看你们做了什么蠢事!!”
“任小少爷,看这汗流的,莫不是中暑了吧,抱歉抱歉,这是我手下的人不长眼,不会做事……”那局长掏出了手帕,像是要给我擦汗。
我只瞧见一只手挡在前头。
“徐警长,不用麻烦了。”
“三、三爷——您听我说,这都是误会、误会啊!”
“徐警长,这事儿三爷自会有打算的。”
“这、这——”
我坐上车的时候,整个人像是瘫软一样,有人拍了拍我的背,我猛地觉得反胃,侧过头干咳一阵,像是要把我的肺也跟着咳出来。
一只手猛地把我揽入黑暗中,浓浓的檀香味,让我很是不舒服。
我使力推了推,却是徒劳。
昨晚一夜没睡,或许,这只是一场梦。
等睡醒过后,就会……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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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回到任氏主宅,手动了动,便觉得一阵麻。
我皱了皱眉头,侧过头一瞧,看着床边的点滴架,便觉得一阵晕瞬。我下意识地抬手扯了扯,就要扯下的时候,门突然打开,就听见老何惊叫一声“小少爷”。
“小少爷!别瞎折腾了行不行啊,哎!医生吩咐了让您吊着水,真是——怎么一大了就不听话了,三天两头就闹些事儿。”
老何拉着我的手放回被子里,我愣愣看着他,老何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自顾自地说:“小少爷您怎么突然有贫血这种毛病?是不是一个人在外头住都没好好吃?看这些年越长越没肉,我家那婆娘天天叨念着,这是要把我们两老担心个半死是不是?”
我抿了抿唇,扯着干涩的嗓子,说:“小何,给我拿份报纸,行不?”
“不成,身体都搞成这样了还看什么报纸!您知不知道,下午三爷把您给抬回来的时候,那脸白得吓都吓坏人!别说把三爷他急的,我家那婆娘急得差点把我耳朵给扭了。”
“小何……去给我拿来吧,我要看看报纸……”
老何哼了一声,我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
“这——哎,躺着等等,我的祖宗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