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子夏正疼得死去活来,大汗淋漓地道:“什么琴秋?”
“废话,我的琴秋呢?”林凛怒道:“快说,他在哪?”
吕子夏嘿嘿怪笑,狰狞道:“那个小贱货,果然是你故意安排来与我透露消息的。他以为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老夫便会上当么?老夫早瞧着不对劲,命人将他押去隐秘之所。现下老夫丧命于此,可怜他关在那处无人知晓,注定要活活饿死,哈哈哈,萧墨存,你想知道,来求我啊,像条狗一样来求我啊。”
“对不住,我对狗没有兴趣。”林凛面如寒霜,道:“你不说,我便让向皇上进言,在你那个贵妃女儿身上划个七八十刀,撒上蜜糖,引蚂蚁撕咬其血肉。将你那个皇孙打入冷宫,再寻些意外,让他也尝尝被活活饿死的滋味。让你吕氏一门全部抄斩,留着你的性命,在你面前活活凌迟你的妻妾儿女。”
“萧墨存,你敢!”吕子夏红了眼,大声喘气。
“你看我敢不敢。”林凛冷笑道:“晋阳公子萧墨存有多阴狠毒辣,你今天方知么?”他抬头看天,淡淡道:“说吧,告诉我琴秋在哪。我便让人去照应你那皇孙,别忘了,宫里我可比你熟。”
吕子夏挣扎良久,终于狠声道:“观塘酒楼的地下酒窖。”
林凛笑了起来,道:“放心,吕太尉,令皇孙也是皇上骨肉,你虽有罪,孩子何辜。”
他站起,见到徐达升呆立一旁,只看着首领与皇帝交谈的背影,眼中情绪复杂,说不清是喜是愁。不觉一笑,走过去道:“二当家,莫担心,他二人若能不兵戎相见,事情便有转机,你一番苦心,终究不会白废。”
徐达升苦笑一下,道:“如今,我老徐也无奢望,只盼盟内弟兄,能多几个平安到老,便心满意足。”
“怎么?不求闻达于诸侯,不求建功立业,造福百姓了?”林凛林凛戏谑地道:“二当家,你当日水陆道场上那番话,林某可是由衷敬佩,记忆犹新啊。”
徐达升笑了笑道:“当时年少轻狂,仗剑行侠,载酒江湖,快意恩仇,见不平事不得不鸣,见贪官污吏不得杀之而后快。又遇上沈大哥这等有抱负有大志的首领,自然甘愿抛头颅洒热血,我绝不后悔创立凌天盟,即便被人骂匪众流寇,但我许三却自有一份自豪。”
“你当然应当自豪,”林凛微笑道:“多少人庸庸碌碌,不知何为活而活,或隐忍低贱,或苟且偷生,或曰认命,而为尝为自己,为世道的不公做出反应,更遑论试图改变。在这点上,无论凌天盟其后良莠不齐,问题几何,单凭这份想让贪官污吏杜绝于世,想让老百姓吃上饱饭的信念,便值得旁人敬重!”
徐达升愣住,半响,方困难地道:“这一年,老徐听骂凌天盟的听多了,当年我盟名声大振,多少人欲假誉以为重,借力而后进,一遭落难,竟如落水狗一般人人喊打,便是受过我盟恩惠的老百姓,也纷纷不解敌视,御用文人笔诛口伐。没想到,竟然是你,会为我们说两句公道话。”
林凛摇头道:“若我真恨凌天盟入骨,又何须与你合作?助你一臂之力?”
徐达升苦笑道:“只是白神医也折腾得老徐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