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站在那里,朝你淡淡微笑,你却会莫名觉得,牢里的光线骤然间提亮了;那原本挥之不去的阴暗冷湿,仿佛在骤然间,可以被忽略,可以被忍受,仿佛雨落寂地,仿佛风过花隙。
他仿佛等待了许久,看见萧宏图,微微一笑后,轻声道:“王叔,你来了。”
他的口气,就像是他们约好了在某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一起品茶踏青一样。
萧宏图情不自禁,露出许久未见的温柔笑容,对那个监守道:“开门,退下。”
门开了,萧宏图走了进去,视线没舍得从他身上移开,鬼使神差地说了句:“气色不好,怎么回事?病了么?”
他说完这话,才顿觉察觉不妥。萧墨存倒似乎不以为意,摇摇头,道:“又不是纸糊的,哪那么娇贵。”
萧宏图看看牢房周围,再看看那稻草床上,一应被褥枕席全无,不禁皱起眉头,也不及细想,解下身上的灰鼠斗篷,披到萧墨存肩上,道:“天冷,还是多保重为好。”
萧墨存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夜寒入骨,实在没有必要抗拒这一袭带了人体温度的斗篷,遂裹紧了些,笑笑作揖道:“谢王叔。”
萧宏图掩饰一样咳嗽一声,退后了一步,换上公事公办的脸孔,问:“知道我为什么来么?”
“难道来放我出去?”萧墨存戏谑地问。
“你说呢?”
萧墨存仍然微笑,摇了摇头,道:“你不是。”
萧宏图沉默了,良久问:“为什么?”
“王叔,墨存不是以前的墨存了。”萧墨存想了想,回答道。
萧宏图微微叹气,道:“我知道你不同以前了,按说你也大了,心思自然不同,但有一样,你记着。”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