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呦,贺大掌柜真是个体贴人儿,老婆子替姑娘们谢谢了!”
“好说好说!”
“掌柜的皮毛生意做得可红火?店铺开得可好?”
“好,好的很!”
息栈虽是第一次跟镇三关出门,听他二人你来我往说了几句,也大致是听明白了这阵势,于是很配合地垂首坐在炕沿上不说话,埋头扮作一枚皮货店铺的小伙计。
听得镇三关轻声问道:“双喜今儿个在不?”
“哎呦呦,掌柜的您来的不巧,双喜她刚走了。”
“走了?”
“咳,来了个主顾,看上双喜了,给她带走了。您别介意,俺们这儿有个新来的姑娘,您自去看看,中不中意……”
趁那妈妈出去招呼的功夫,镇三关凑过头来跟息栈说道:“咋着,小剑客,回头自己去挑个看着顺眼的小娘们儿。老子自去逍遥,不招呼你了!”
息栈绷着脸漠然说道:“不用。当家的请便,我出去逛一圈儿回来。”
“唉?别啊,咋个了?”镇三关一挑浓眉,两眼一眯缝,忽然低声笑道:“呵呵,小羊羔儿,做过没有?”
“……做过什么?”
“跟你那相好儿的好过没有?上炕了没?”
“……”
“哈哈哈哈哈哈!响当当的老爷们儿,脸红个啥?!没做过是咋着?不然老子教教你……这上了炕……”
镇三关凑到少年耳边,低声快速耳语了一通,滚烫的气息和胸中哼出的邪气笑声拂过少年耳畔,讲得尽是床笫之间男女之事。息栈顿时面红耳赤,神色如同被水煮过,讪讪得不知如何应付这厮,胸中憋闷,没来由得有些发酸。
东厢房下,镇三关乐呵呵地进了某个女子的里间。
正堂炕上,息栈冷着脸一人独自灌了几盅闷酒。
两次进来推销姑娘的妈妈都被他冷眼打发走了。第三次再来,息栈直接抄手扔给妈妈一块大洋,让那婆子哪里暖和就哪里蹲着去,小爷我正烦着呢!
温热的烧酒渐渐变冷,喝到肚里十分不畅,凉凉的液体愈发让息栈觉得心烧火燎,肺都燥得快要炸了。莫名地烦躁不安,无处泄火!
独自呆坐了半晌,实在无法忍耐,少年起身出了屋,趁人不备一闪身,悄没声息的溜进了东厢房。
外间只有一张大炕,几条桌椅板凳,空荡荡的没有人。息栈蹑手蹑脚地靠近内间,耳朵里已经听得到那一阵阵沉重粗喘的气息和女人的吟叫。
内间根本就没有屋门,只挂着个破布帘子。
息栈的轻功了得,他若不想让人发觉,没有人能听得到他的凌波雏鸾步。当然,此时屋中炕上那俩人的颠倒状态,也根本不会对外人有任何防备。
息栈闪身在墙角处,狠命咬着嘴唇,上下两排牙齿几乎要将下唇洞穿。终究还是忍不住伸出了手,两根手指微微掀开那门帘,透出了一道缝隙,低眉偷眼望了进去。
只匆忙瞥了一眼,立时抽回手来,阖上眼睛别过头去,莫名地一阵惊慌和无措。
他……
咳……
忍了半晌,拼命压住心中的烦躁,脑海里不断闪过那看一眼就再挥抹不掉的身子,手指节节颤抖,仿佛已经不听使唤,着了魔似的缓缓又伸了出去,掀起帘子的一角。
一副肌肉纠结、强健有力的宽厚身躯横在火炕之上。
小窗中射入淡淡一缕午后的阳光,柔和的暖雾涂抹在那副身板之上。晒成个古铜色的皮肤如今镀上了一层金属淬色,一条一条的肌肉缠绕着强劲的骨骼,盈盈发亮,看起来就像少年手中的云雷纹剑柄,被手掌长久地碰触摩挲,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流露出某种温润古朴的诱人色泽。
两条强悍结实的臂膀裹住身下肤色白皙的女子,蜂腰之下是有力的胯骨,浑圆结实、肌肉华美的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