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有了紫紫说的水源,便无二话的按紫紫的要求,在山顶的一处,挖了一个长方形丈许的坑,再将挖出来的玉石全部捻成细砂,然后铺在坑边,然后将那回春木上的枝丫掰了下来,插于玉砂之中。
徐长清看那翠绿的一截木头问紫紫道:“这个没用处了吗?”
紫紫回说:“那块木头是存养分给枝丫生长的,现在有了玉砂代替,可以留下它了,放着不变色不腐烂,可以做成首饰戴,即能养神也能定魂,否则也是埋在地里被枝丫慢慢吸收烂掉,怪可惜……”
徐长清听罢顿时了然,然后低头爱不释手的打量这块木头,估计省着做能做四根木簪。
和紫紫一起埋好回春木的枝丫后,便取来了半杯绿液,因为小山最近灵气不仅浓郁,连那玉乳也是一日十数滴,而且隔几日便多上一滴,用着很是充裕,给回春木浇了绿液不久,紫紫便用小手摸了摸花叶,然后高兴的说:“木木刚刚在这里扎根了,它说很开心,很喜欢这里……”说完又加了一句:“紫紫也很喜欢这里,有混沌灵气之后就更喜欢了……”
徐长清欣慰之际,却是疑惑起来,按照紫紫所说,混沌灵气是上古灵气,现在已是不存在了,可是自已丹田里这种灰色灵气却是一日多过一日,而小山中灰色气也是越来越多,实在不知到底从何而来,之前以为是双修时从战无野元阳中得来,但时日久了却又发现自己丹田中的那枚变异的生丹,似乎也正不断散发出这种灰色雾气,并在丹田内越积越多,在它周围形成了几层灰气遮掩,连徐长清也无法轻易透视其中。
而紫紫的形容却又让徐长清起了疑心,紫紫说他身上就带有混沌灵气,不是出自于他,而是另一个生命,说到深处,却是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只说是另一个生命,像她的种子,摘下来就是另一个生命。
这另一个生命让徐长清犯了疑,但想到丹破化婴,也便勉强对得上去,但是丹破化婴后会形成另一个生命,这越想越觉得有点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而另一边战无野却是让人将那林雨瑶家世查得一清二楚。
黑影将查得的结果交与战无野后,战无野面色铁青,本以为两人只是故人,却没想到那女子竟是小时与徐长清订过亲的青梅竹马,虽是退了亲事,可今日徐长清对她还是如此维护,是否有重提这门亲事的心思?
不过当黑影告知林父多次找人,都露出想嫁女儿入将军府的意思,战无野脸色更黑了,好不知廉耻,这种抛头露面,与人勾三搭四的女人竟也想进将军府?笑话!
“你去找人将那个林孔的职位给拉下来,然后赶他们全家离开京城。”以他的意思,最好全部杀掉以绝后患,但又怕徐长清知道后,无法与之交待,进而弄巧成拙。
黑影道:“是,少主,属下马上就去办。”刚欲转身离去。
战无野却突然道了一声:“慢!”
黑影顿了下,不由的抬头看了主上一眼,仍是待命原地。
战无野在属下面前向来惜字如金,但每句命令都是话已即出立即执行,很少会如此犹豫不绝。
而战无野此时却是紧皱着眉,思索片刻最后才道:“林家即想利用女儿的终身大事为儿子铺路,那我就成全他,看看朝中三品之位上是否有后室空置的才俊,就为那林家末女牵条上好的姻缘线。”
黑影听罢有些诧异,如果说少主之前的命令对林家来说是条死路,那后面无疑是条在京城立足的活路,这样突然大发慈悲善待对手,实在是不像少主的为人性格,但仍是恭敬道:“是,属下马上去办。”
战无野手指不断点着花梨木桌,权衡利弊后,嘴角才露出一抹冷笑,倒是便宜了那林家上下了。
之前他想到,若真的将林家赶出京城,也并不是长久之计,没有赶尽杀绝,就总有败露的一天,一旦徐长清知道后定会对自己心存怨尤,说不定因此而对那林家末女心存愧疚念念不忘,那自己岂不是得不偿失,倒不如将那林家女与良人促成和美姻缘,从此洗去一身铅华嫁作人妇,日后有身份有地位,也就不会再纠缠于徐长清,就算以后他知道了,对自己也是挑不出半点毛病,林家女嫁了人,有了好归宿,徐长清就算心中有意也自会绝了这念想,所以,想要拆开他们,根本不需要将其中一方驱逐,只要在他们面前坚一道高墙,自然就相绝两望。
于是,战无野取了披风后,颇有些得意的起身打道回府。
第六十九章
时间隔了有月余,那林家竟突然传出小女林雨瑶与京城里的一位三品官员订下亲事,过门便是正妻,不日就要出嫁,使得京城不少爱慕的名闺在阁中暗自悔恨,哭咬手绢。
徐长清听闻后,也是吃了一惊,因为在他前世的记忆里,这林雨瑶应该是嫁给了战无野,成了将军夫人,而不是嫁与朝中三品,若是她改嫁了别人,那命运岂不是就与前世不同?
徐长清有些搞不清楚,也不知是哪环出了问题,为何会有如此结果,不过想想之余,心中还是有松了口气的感觉,为着上次林雨瑶的事,好些时日他对战无野都颇为冷淡,心中莫名的担心不悦让他无法说出来,也想过若这家伙娶了妻,以后修想再与自己修这双修之术,不过,虽是这么想,但是不争气的身体却总是与理智背道相驰,也不知是被战无野灌了什么迷魂汤,这身子一日比一日贪婪,一时不做便是有些饥渴,稍被战无野挑拨几下,便全身粉红虚软难耐,明明以前并不是如此,何时竟变得如此淫荡不堪,每每心下着恼之时,稍有几句甜言软语便又是着了那坏人的道,自制力荡然无存,事后想来实在是可恶。
日子如此往复,很快的便过了冬,迎来了夏,其它事都还算舒心,只是有一事让徐长清越来越无法忽视,那便是丹田中的生丹奇怪的状态,此时已有碗口那么大,已是将肚子顶得微微有些隆起,但是因为他本身胖了一些,又常穿着宽松的袍子,不喜束腰带,外人倒是不易看出来,它若只待在丹田倒也罢了,但这碗口大的生丹却喜欢时不时的蠕动一下,因为外面均匀的散布着由浓到淡的灰色雾气,阻碍了意念,使得徐长清看不出生丹内里此时到底有什么究竟。
且它近些日子蠕动的频率次数也是越来越多,那灰色雾气的形状也随着它时不时出现变化,有时圆,有时扁,有时竖长,让徐长清很是琢磨不透,也越来越有种不妙的预感。
前些日子去玉店时,徐长清无意中遇到前世的那个曾夸口练过正气决的老乞丐,当年自己与其它人一样只当他是吹牛皮,现在想来却觉得他确实有几分实话,因为这老乞丐曾饿上三天,普通人早已是有气无力,他却是精神抖擞,不得不让人怀疑他是否真的有功法在身。
徐长清见他正弯着腰拿着一只缺口的泥碗与他乞讨,身上破破烂烂胡子花白,徐长清并没有马上拿出银两,而是犹豫了下,就在老乞丐收回手转身要向别处走去时,徐长清却是开口唤住他,然后让人将他带到玉店,签了卖身契后,便让人给他清洗了一番,换了一身干净的布衣,留在后院做些打杂的事务。
这日徐长清正在后院亭子里喝茶看书,突然丹田里那生丹又是剧烈的动了下,直顶得徐长清胃处有些不舒服,顿时放下书,捂着肚子神情惊疑不定。
那老乞丐蔡旬年纪大了,能寻到一处地方有吃有喝有住,已是知足,所以对徐长清极是感恩,见他捂着肚子便拿来温水道:“东家胃口不舒服吗?喝点温水吧。”
徐长清哪里有喝水的心思,这生丹不时的在丹田里撞来撞去,次数如此频繁实在是让他有些惊恐,而且它每动了一下,自己都极不好受,弄得一身汗渍。
见徐长清顿在那里,脸色有些差,也不接口,蔡旬便多嘴的出声道:“东家不必紧张,可能是那腹中的婴丹实在皮实的紧,多带他走动走动,活动开了,它便不闹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