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有人开口问道:“战兄弟,这块红翡我们哥几个想吞下来,你尽管开个价,。”
战无野却是道:“抱歉各位,这块在下还不打算卖,有其它用途。”
几人闻言也只能摸摸鼻子,换他们,他们也不会卖,因为完全不知其底价如何,毕竟这么一大块亮红翡,绝对价值不菲,刚才开口也只是撞撞运气罢了。
战无野的目光扫向对面的贾郁,此时小厮正取来椅子,给贾郁安坐,生怕他会站不住。
贾郁自从刚才看到整块红翡时,已是面如死灰,他之前解石的时候想过很多种可能,但独独没想到这真是块红翡,因为红翡的可能性极低,几乎不在考虑之内。
却没想到,最后却是这样出人意料,不仅是贾郁,在场所有的人都不曾想到,原本都以为贾郁必赢无疑,结果却是个大翻盘。
而这一翻盘,使得原本不被看好的战无野,赚得满盆皆盈,不仅赢了贾郁一万五千两银子,更是得到一大块极品亮红翡,运气可谓是如日中天。
这时有几个人的目光已经悄悄移到了徐长清的身上,记得最早说出这是块亮红翡的人是战无野的继弟,当时大家都以为他小小年纪大言不惭,可如今却是忍不住想,不知他是真得能看得出来,还是瞎猫撞到了死耗子。
有人此时也记起来,前不久似乎有个人在城北的一楼赌石场选中一块极品蓝水,好像传言也是战无野的这位继弟。
若真是如此,这位小哥的运气未免也太好了些,连接两次都选中了极品翡翠,几人纷纷带着异样的目光看向徐长清。
不过战无野突然的一句话,又让众人拉回了注意力。
战无野气询问道:“贾大人,可否就近说几句话?”
按说这场赌石已经结束了,战无野不必说什么,只等着三日后拿钱就好,但却提出要与贾郁谈谈,难道这件事情会有转机。
贾郁显然也是这么想的,死灰的面色露出些希冀来。
贾家老少两代都好赌石,前些日子运气极差,儿子连连赌垮了三块石头,赔进不少钱,自己这些日子也是大有损失,本以为这次能借此翻身,却没想到转眼间便成了赔得倾家荡产的那一个。
一万五千两不是个小数目,要不是知道石头不能骗人,赌彩各凭本事,他甚至想到是不是战无野事先给他下了套让他钻,因为一万五千两正好是他变卖所有家产的数目。
他名下有一间玉铺,和几间绸缎铺,因为父子两个之前在赌石上都连连失利,几年间经营玉铺赚得钱大多都赔了进去,玉铺如今因为经营不善,加上附近不少玉店兴起,进项也是越来越少,绸缎铺就更不用说,都只是赚得小钱。
如果卖掉,几个小铺大概能卖上两千两银子已经极高,玉远斋是最值钱的,但是铺子最多也超不过四千两,加上里面的玉件,万两银子也是顶天,他手里还有一块极品翡翠,能值个三千两银子左右。
估且先不说他这些店铺值不值一万五千两,且说只有三天时间,让他上哪去找愿意出高价买铺子的人,难道真要他卖了府邸不成?
如此之下,就算战无野不找他,他也是要厚着脸皮求这位小辈的,在一个小辈面前丢人,就好过当众让他老脸挂不住吧。
于是战无野,徐长清和贾郁被掌柜安排到了阁楼内,小厮奉了茶便退了下去。
此处无外人,贾郁便像斗败了的公鸡一样,软下了口气,好声的商量道:“战将军,这一万五千两……可否通融贾某一下,多给些时间就好,我找人凑一下银两,毕竟这不是个小数目,一时之间恐怕还拿不出……”
战无野却是看了眼旁边的徐长清,然后慢悠悠的拿起茶盏道:“贾大人经常赌石,自然是知道规矩,赌彩头的期限皆是三日内付清,概不拖欠,否则拖久了日后到府衙也说不清楚。”
贾郁脸色又变了变,真要是闹到府衙,他这张老脸可就没处搁了,正待说话。
战无野却是话音一转:“不过,我与贾大人同朝为官,您又长我一辈,作为小辈一定要给足面子,不能让您在人前难做。”
贾郁闻言心下一松,顿时面露急色道:“战将军你的意思是……”
战无野放下茶盏道:“只要贾大人把玉远斋抵给我,那一万五千两银子也就罢了,贾大人认为如何?”
贾郁一顿:“这……”
战无野见他犹豫,脸色不由的一沉,淡淡的看向他道:“难道有何为难之处?”
贾郁其实心里是万分不舍得玉远斋,毕竟那地段极好,虽然最近营生是差了些,但如果能留着还是不想动的,可是看战无野的口气,要么一万五千两银,要么玉远斋,似乎没有第三条路让他选。
最后再三想了想,终于还是闭上眼,罢了,反正玉远斋在自己手里,营生越来越差,抵掉就抵掉,总比卖府邸要好得多。
徐长清到了这时,才终于明白战无野打得主意,原来拐弯抹角的竟是为了一处铺子,还不是一般的铺子,竟然是老字号在京城里数得上名的玉店,这不由的让坐在一旁的他,有些又惊又疑,这家伙弄这铺子不会是为了自己吧?
随即战无野叫来掌柜,取来纸磨笔砚,草拟了一份抵让,注明贾郁将玉远斋抵给战无野,三日内交付地契,地契交与后,赌彩的一万五千两银就一笔勾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