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人一头冷汗,迟疑:“但……但是这个房间已经违规了,我们不撤的话,警方会找上门来的。”
老板更为老谋深算:“那就等他们上门再说,而且我们不撤不是因为自私,而是避免打草惊蛇激怒绑匪,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懂不懂!”
……
昔日荒无人烟的平昌路废弃大楼下面挤满了人群,警察和消防队在第一时间赶到并开始准备消防充气垫,住在平城及附近的蔓越莓们已经蜂拥而来,看着顶楼上若有若无的爱豆吓得花容失色,周遭掺杂着看热闹人群仰着头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楼顶上的形势看起来格外的险峻,为了最大限度的吸引注意力,绑匪将两个人质不停地朝楼顶边侧推搡,再有半米的距离便要高空坠落,洛姝在生死关头吓得跌坐在地上,她已经哭得嗓子沙哑累到只能小幅度的抽抽噎噎,一边嫌弃自己没用却又一边不争气的朝越辞靠拢,仿佛在那个始终沉稳自若的青年身边可以汲取一些安全感。
矮个儿拿着手机正在对准他们直播,高个儿停下推搡的动作,眼见直播间的人越来越多终于开始叙述关于青梅的遭遇,他说的激动,唾沫星子飞溅,情绪越发的高亢,一双眼血色通红。
洛姝更是害怕不已,垂着头不敢抬头看,却感觉到衣服被微微拉动,她颤了一颤,抬头对上一双平静的黑眸,她呼吸一顿,只觉得那双眼就像一张宽阔有力的大手拂过她跳到嗓子眼的心脏,让她的恐惧不安顷刻间都被抚平。
她的脸色微微放松,却见青年眼神微动,示意她朝旁边挪一挪,洛姝眨眨眼,先是疑虑,随后便意识到了什么,刚才越辞分明是用手拉动她后背的衣服,那是不是代表……他挣开了绳索?
洛姝垂下头,她不能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但在这种形式下,她愿意信对方一次,如果输了……死就死了,没有更糟糕的结果了。
她咬了咬唇,维持着镜头前颤抖不安的样子,小幅度而不着痕迹的开始往旁边挪动,为越辞拉开活动的空间。
……
“三爷,消防队和警察已经上楼了,您不需要以身犯险。”
段特助极力劝阻着准备从废弃大楼内部上楼的傅培渊,语速极快:“即便是那两个绑匪真的将越先生推下楼,地面上也已经准备好了消防充气垫,他不会有事的。”
傅培渊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如酷寒般的目光瞬间让对方下意识的让开了路,他踩着年久失修的楼梯往上走,声音由上而下的传过来:
“消防充气垫不是百分百安全的救助措施,他们在六楼,从上往下楼不能百分百保证能够瞄准好气垫的位置,稍有差池便会命丧黄泉。
对于越辞,我要的是绝对安全。”
段特助浑身一震,再抬头三爷已经走远,他苦笑一声,连忙追上去。
傅培渊到达顶楼的时候,警察已经埋伏在两侧等待恰当的时机准备援救,为首的女警看到他,眼中划过一丝诧异,连忙悄步朝这边走过来。
段特助紧随其后跟上来,与女警比划着手指进行沟通。
傅培渊的目光早已被顶楼上的情景所牵动,越辞的身体距离边缘已经不足半米远,随着高个儿大汉越发激动的情绪,他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就在这时双手被捆的青年却突然敏锐的朝这边看了一眼,尽管没看到人,他依旧像是感知到了什么般,唇角流露出一丝笑意。
傅培渊的视线定格在他的身后,那里的绳索已然松动,小狐狸身上的束缚看起来已经被解开,他想趁绑匪没有防范的时候进行袭击,所以在得知他们到来后,才会笑的如此狡黠。
段特助正在和女警商讨接下来如此行动,作为这次案件的负责人,眼前的女警自然对他们的身份极为了解,沟通起来倒也不算费劲,他这样想着,瞄了一眼三爷,顿时瞪大了眼睛。
就见傅培渊动作利索的解开的西装扣子,随意的将外套一脱甩出去,他解开衬衫的领口并将袖口上挽,动作一气呵成,而后朝女警伸手,目光定格在对方腰间的配枪上,意思不言而喻。
这……
女警被他索要的动作搞得一愣,她抬眼看去,却对上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眸,男人神色冷淡不言不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上位者压迫感,比她的顶头上司气势还要足的多,她下意识的便掏出了枪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