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送着下个楼而已,也没多长时间吧……
没有想太多,容栩开始收拾着茶几上的杯盏,一个个地放入水池,然后再将剩下来的桃花糕放进冰箱。他一边收拾,一边暗自想到:过两天录完歌后,大概有一两天空闲时间,该怎么利用?
而容栩当然不知道,此时此刻,某个男人送自家母亲到了楼底下后,望着空荡荡的道路,俊眉轻蹙,停住了脚步。
是的,小区的路上,根本没有一个人。
仿佛听到了男人心中的疑惑,一个平静的女声在秦呈的身后响起:“是我让小云在小区外面等着的,没让她开车进来。”
昏暗朦胧的月色透过稀疏的树叶,照耀在这狭长的小道上,留下一道道斑驳的光影。秦呈薄唇微抿,转身看向自家母亲,却见在这一刻,属于“秦阿姨”的温柔和关切消失得一干二净,这位女性正用坚定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儿子。
明明往日里她有点怵这个儿子,但现在,她仍旧郑重严肃地看着他,然后一字一句地问道:“秦呈,你是不是……欺负容容了?”
初春的夜晚还带着几分寒意,一阵晚风吹过,将树叶带动,发出哗啦啦的声响。男人微敛着眸子,镇定平静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漆黑深邃的眸子里并无一丝波动,秦呈就这么神色淡定地看着,迟迟没有开口。
他不开口,秦阿姨却开始急了:“秦呈,我问你话呢,你到底说不说?”
“什么是欺负?”低沉磁性的男声突然响起,让秦阿姨猛地怔住。只见秦呈抬起眸子,认真地问道:“妈,你对‘欺负’的定义……是什么?”
强大冷静的气场缓缓落下,被抓包的男人面不改色,抓住把柄的秦阿姨到好像有点失了底气。她想了想,直言了当地说道:“这种事你还问我?你自己说说,容容那个房间里,连牙刷和毛巾都没有,全放在你的屋子里。你们……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闻言,秦呈轻轻地“哦”了一声,淡淡道:“原来你说这个,那我们早就在一起了。”
“你别说什么容容的房间哪里有问题,临时住你那,我都看了,那屋子里都快积灰了……”声音戛然而止,秦阿姨睁大眼睛,“你……你就这么承认了?!”
薄唇微微勾起,秦呈反问道:“那您觉得我该怎么回答?”
秦阿姨:“……”
准备了整整三个小时的说辞,在这一刻,全部无疾而终。
居然就这么简单爽快地承认了?还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
难道不应该矢口否认,随便找几个借口搪塞,最后被她拆穿,只能无可奈何地承认?
秦阿姨整个人都不好了。
身为女性,秦阿姨天生就在这种方面比较敏感。她没有发现也就罢了,只要发现一点点的苗头,就会顺藤摸瓜地找下去,甚至直接找到真相。女性在这种方面往往都是名侦探,一查一个准,而且有时候根本不需要推理分析,光是直觉,就能让她们发现异常。
原本秦阿姨以为自己占据了上风,她早就想好,等她反驳自家儿子,让这个臭小子无话可说后,要怎么去修理他。但现在一切都变了,秦阿姨沉默了好一会儿,在脑子里左思右想,想到最后,才憋出了一句话:“……你干嘛欺负容容?”
秦呈:“我没欺负他。”顿了顿,仿佛突然想起上个月在美国发生的事情,男人意味深长地说道:“明明是他一直欺负我。”
秦阿姨一下子抓住重点:“胡说!秦呈,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怎么把容容拐到手了?人家容容才多大啊,今年才二十!实打实的来算,还有半年多才过二十岁生日,你到底怎么回事?我当初让你照顾容容,有让你这么照顾吗?!”
秦呈轻挑一眉:“您也没说不能这么照顾。”
“你!!!”
秦阿姨是又气又急,华夏同性婚姻法通过了这么多年,她并不是一个保守的人,绝对不会去插手晚辈的事情,就算秦呈是同性恋,她也不会反对。可是……可是……
“你是同性恋也就算了,为什么要拐我的容容小心肝啊?他还那么小,他才多大?你给我说清楚,你什么时候拐走他的?你还和他睡一张床,你……你不可能早就……”
这次秦呈倒是没有开口。
然而看着他沉默的样子,原本只是随口一问的秦阿姨却嘴角一抽:“……你真的对容容完全下手了?”
秦呈撇开眼。
秦阿姨怒道:“他还不到二十岁啊!他才那么大,你……你你你你要气死我啊!!!你这个臭小子,你怎么下得去手的?之前你怎么和我保证的,不让容容被娱乐圈里的那些人拐走,不让他过早地接触圈子里的那些事情,结果你居然敢自己来?!”
秦呈:“我们是正常地谈恋爱。”
秦阿姨哪里管他:“十九岁的孩子,你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