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洗。”温饶知道诺曼有点洁癖,他已经不打算能在他的房间坐下了。但是令他诧异的是,诺曼只是皱了皱眉,然后从床上翻了条毯子丢给他,“垫着坐,别弄脏了我的床。”
根本没打算坐下的温饶被砸过来的毯子弄的一懵。
“坐吧。”诺曼拿了桌子上准备好的开瓶器,去开插进冰块里的香槟。
温饶把毯子在床边铺开,然后小心翼翼的坐了下去。
诺曼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把放在柜子上的铁质巧克力盒子丢给了温饶。温饶伸手去掰,但那盒子咬的太紧,他手心里又容易出汗,半天都没有掰开,已经喝了一口香槟的诺曼看到了,把酒杯放回到桌子上,“拿过来。”
温饶把盒子递给他,诺曼只轻轻一下,就把盒子掰开了。
盒子里的巧克力,都做成酒瓶的形状,上面甚至还系上了蝴蝶结做装饰。温饶拆开了一个,然后塞到了嘴巴里。酒心巧克力里一般填充的酒都是威士忌,因为是蒸馏酒,能延长保质期,咬开带点点苦味的巧克力外衣,里面甘冽的酒就直接在口腔里散开了。
“就那么喜欢吃巧克力吗?”诺曼不喜欢吃巧克力,他房间里有,也只是下午在和司机聊天的时候,让他提前为温饶准备的。
温饶一连吃了几个了,忽然听到诺曼这么问,往嘴巴里丢巧克力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这个挺好吃的。”
诺曼的眼睛,照进了灯光,显得像昂贵的蓝宝石一样漂亮。
温饶把盒子递了出去,“你要不要尝一个?”
“我不喜欢巧克力。”诺曼垂下眼睛,看了面前的温饶一眼。
温饶‘哦’了声,把铁盒子收了回来。
香槟酒的味道,实在太过于香甜了一些,诺曼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所以酒店里准备的时候,也只是按他最常接触的东西来为他准备。
巧克力混合上威士忌的香气,从身旁温饶的口腔中传了出来。这让放下酒杯的诺曼,忍不住有些好奇起这两种东西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来了。
如果只是吃巧克力的话,很快就会腻的,但是酒心巧克力完全不会有这种感觉,加上温饶实在是饿了,铁盒子里二十几个巧克力被他吃的一干二净。诺曼看到了,又掰了一个装着巧克力的铁盒子递给他。
诺曼嘟哝了两句,“大晚上吃这么多,会胖的吧?”
“偶尔放纵一两次也没什么的啦。”温饶可不是完美主义者。他不需要太吸引女人的肌肉,也不需要太英俊的面庞,他只需要自己过得舒服就可以了。
诺曼的字典里,可没有放纵两个字。他因为从温饶嘴巴里听到的这两个字,忍不住侧过头看了看他——
温饶脸颊红红的,嘴唇也被巧克力里包裹的酒心润的闪闪发亮。
咀嚼的口腔音在安静的环境中被无限放大,诺曼看着他开开合合的红润嘴唇,忍不住抿了抿自己的唇。
“真的很好吃吗?”
温饶以为他想尝尝巧克力,所以就又把铁盒子递了过来,“尝尝吧。”
诺曼看着他,喉结一动,“好。”声音落下,他伸出手臂扣住温饶的后脑,然后堵住了他的嘴唇。嘴巴里还没有被嚼碎的巧克力混合着缓缓渗透出来的威士忌,被诺曼伸进来的舌头一起卷走。温饶一把把他推开,不等他说什么,诺曼自己就先露出了一个见了鬼一样的神情。
此为防盗章已经在车里换上西装的三个人依次在沙发上坐下,温饶四下环顾了一周,发现这个大的过分的客厅里,居然只有他们四个人。
“终于回来了。”肖恩一坐在沙发上,就翘起了腿。
诺曼的手臂搭在沙发的扶手上,从他现在的穿着看,简直就像是个年轻有为的贵族。
一路上三个人都很累了,现在坐在沙发上,谁也不想多说一句话。温饶看着坐在沙发上西装革履的三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了一种陌生的感觉。明明一路上都是一起过来的。
手杖点在楼梯上发出的清脆响声传来,温饶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到楼上,一个老人缓缓走了下来。坐在沙发上的三个人中,只有希尔洛起身打招呼,诺曼和肖恩,一个坐在沙发上不动,一个扬起手打招呼,“嗨——”
走到面前来的老人向他们鞠躬,“很高兴能在这里接待几位。”
三个人对他恭敬的态度理所当然。
“这一路上,几位都辛苦了,我已经为几位准备好的房间和热水。”老人的眼睛上架着眼镜,眼镜上绞着细细的银链子,从他梳得一丝不苟的鬓发旁垂落下来,“如果还有其他的需要,酒店都会尽力满足。希望几位能入住愉快。”
“只有这些事了吗?”诺曼已经等不及要去洗掉自己这一身的汗臭味了。
“是的。”
诺曼站了起来,从那个老人手上拿了自己的门牌就上楼去了。温饶还在犹豫自己要不要过去,肖恩已经拿好了两个门牌,站在楼梯口叫他,“走了,温。”
温饶马上跟了上去。
楼上是酒店的最高层,上面的房间,是整个酒店最豪华的房间,温饶拿着从肖恩那里的门牌,在打开对应的房门之后,就被装潢的富丽堂皇宽敞房间给震住了——这里简直比富人的豪华游轮还要夸张,精致高雅的家具和明亮温暖的灯光,甚至在桌子上,还摆放着昂贵的用来待客的水果和熏上了淡淡香气的欢迎信笺。
明明昨天还住在那贫民窟的狭小房间里,今天就入住了豪华的堪比皇宫的酒店客房。
简直跟做梦一样。
温饶带上房门,走过去拿压在果盘下的信。信上的字体是很漂亮的手写体,开头第一句就是:尊敬的希尔维先生。
看来不光是他换的衣服和鞋,连房间也是霸占的希尔维的。
欢迎信的最后一句,是为他准备的‘小礼品’,温饶有些好奇,就按照欢迎信上的提示,拉开了衣柜,让他惊奇的是,衣柜里居然放着一个半人高的四方形箱子,箱子外面盖着一层黑色布。里面会是什么呢?不会是枪支一类的东西吧?就在温饶胡思乱想的时候,黑布里传来一声‘汪汪’的叫声。
不是吧?
一口气掀开黑布,出现在眼前的一幕,让温饶长大的嘴巴合不上了。搞什么?藏只狗在衣柜里?
“汪汪——”浑身漆黑的狗咬着笼子上的铁丝。
温饶看那只狗的体型好像才三四个月的样子,他伸手想要隔着笼子摸摸它的耳朵,不想那只体型小巧的狗忽然狂吠起来。
就在温饶在猜测这狗的品种的时候,门忽然被敲响,服务生的声音传来——
“打扰一下。”
温饶去开门,鞠躬成九十度的服务生根本都不敢抬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