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解释了,您这也忘了?”管家看萧让的眼神越发诡异,“您当初气不过,拿出田契了,上面白字黑字都写的好好的,那些个百姓的手印也按在上面,可他们又非要说您是伪造的,外头那些个百姓哪听这些,他们只听他们想听的,哪怕田契上写得好好的,他们还不是睁眼瞎。”

“后来京兆尹出面,抓了不少农民去官府,都已经再三公布田契是真的了,可外头沸沸扬扬传的还不是京兆尹胆小怕事,惧于您淫威迫不得已歪曲事实……”

管家越说越气滔滔不绝。

萧让算是听明白了,干涩道:“所以本相之后遇上什么事了才都不愿解释?”

他这话问的太过反常,无奈管家在气头上,直接忽视了这点,“这事儿当初结了,您就嗤笑着跟我说,您的冤屈没法伸张,因为怎么看,您都更符合施暴者的角色,解释有屁用,没人会信。”

萧让心口一阵阵的钝痛。

他总是怪云歇什么话都往心里搁,可站在他的立场上想一想,他是奸臣之后,又权势滔天,人都倾向于同情弱者,没人会信他的委屈。

他就算解释了,也多半是徒劳无功。

萧让只看到了云歇什么苦都喜欢打碎了往肚子里吞的性子,却从未想过追求他这性子的由来。

他连责怪埋怨的资格都没有。

更何况云歇幼时备受欺凌,一再回避隐瞒自己的情感,不过是自我保护。

在他的相父那里,袒露喜欢等于给予被伤害的权利。

他的相父明明已经下定决心将自己伪装的无懈可击,却还是给了他宠溺无度的柔软。

那些商铺、那些宝物其中也定有隐情,萧让却不想知道了。

管家目瞪口呆地看着云相火急火燎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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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傍晚,云歇正在书房里打点府上杂事,听见萧让在外边敲门,眼都没抬:“进来。”

跟在萧让身后进来的是三四个仆役,手中抬着面屏风样的东西,边上还有两个丫鬟拿着两个竹签叉着的小人。

云歇诧异:“这是什么?”

萧让吩咐着人把东西放好,给承禄使了个眼色,承禄会意地去将门关好。

云歇就要过来看,萧让径自过去,将人按着坐下:“相父稍安勿躁。”

说着自己又走到像屏风的那东西后面。

白色的幕布上很快出现了两个小人的阴影,云歇愣了下,失笑,狗东西竟然无聊到倒腾皮影戏了。

萧让清了清嗓子开始演:“小皇帝将相父抱到腿上……”

云歇正喝着茶,萧让这第一句就呛得他直咳嗽。

皮影上一小人真的坐到了另一个小人的腿上。

“胡闹!”云歇恼羞成怒道。

萧让加快语速:“小皇帝问:相父为何什么都不解释?明明是冤枉的也不解释?”

云歇手一顿,神色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