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很少会亲吻,做的次数应该比这样的深吻多。

云歇的脸逐渐因缺氧绯红起来,呼吸紊乱,手稍显无力地攀在萧让肩上,微微喘气,心跳得极快。

萧让终于放开他,抵着他额头,沉声问:“相父,你背上的疤是怎么来的?”

云歇身形一顿,微微失焦的瞳孔霎时聚了:“你问这个作甚?”

“想知道。”萧让故作轻松。

云歇稍稍别过脸:“……早年跌的。”

萧让发现了,云歇一撒谎就会不看他,脸微微泛红。

“能跌到这?”萧让的指尖透过柔软的衣料若有若无地划过疤痕所在地,带起一阵密密麻麻的痒意。

云歇心思疾闪想编出个合适的起因经过,萧让却低头吻乐吻他左眼眼尾下的小红痕。

云歇霎时身子一软,被萧让扶住才没跌下去。

萧让把人横抱起往龙床上去,眼底藏着几分笑意,低沉悦耳的声音从云歇头顶传来:“相父要再撒谎,让儿就‘惩罚’您。”

那惩罚二字被他说出来,带着别样的意味深长。

云歇脸腾得红了,猜他是知道了,暗道自己大意,竟然放心让萧让和谢不遇那个大嘴巴单独在一块儿。

云歇不愿说,这事儿他原本想埋一辈子,说出来就跟邀功似的,多丢脸尴尬,而且都是陈年往事了。

他干脆装傻,把脸埋在萧让胸口,一副负隅顽抗的样,闷闷地说:“那你‘惩罚’我好了。”

萧让面色一僵,云歇一旦不怕他那样,他是真没辙。

云歇冷脸抬眸瞥他,见他吃瘪,悄悄扬了扬嘴角:“记得狠狠‘惩罚’我。”

他桃花眼里带着点挑衅与得意,狡黠又生动,因先前的激烈仍面色微红,薄润饱满的唇光泽诱人,悄无声息中勾人心弦。

萧让觉得他哪是惩罚云歇,相父勾人不自知,他要费好大的劲才克制得住,分明是在惩罚自己。

萧让将人放下,解了雕龙绘凤的床幔。

不一时,床上人影交叠,龙床轻颤,有靡靡破碎之语从帐幔间的缝隙溢出。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从帐幔里探了出来,线条匀称,泛着羊脂玉般的光泽。

那只手不时舒展,像是绽放的昙花,没隔一会儿却随着令人耳热的低吟猛地蜷缩紧握,淡粉的指甲片都要掐进肉里。

很快帐幔里又伸出另一只稍大的手,不由分说地替他拨开掐的生紧的手,似乎是怕他伤到自己。

半梦半醒间,云歇隐隐察觉,萧让一寸寸吻过那丑陋狰狞的疤痕,细致又温柔,像只小兽在默默替他舔伤。

云歇突然就觉得自己痊愈了。

他还是知道了啊。

云歇努力撑开失焦的眼,一开口才发现嗓子有点哑,道:“……你不用因内疚弥补我,都是我自愿的,与人无尤。”

这也是他不想说的原因,他自觉自己帮助萧让的目的不纯,本不该接受他的愧疚示好。

毕竟他扪心自问,如果没有四有五好局,他不会和云峰平云彻作对只为帮助个素昧平生的傀儡皇帝。

他只是为了活,并不高尚。

萧让低笑两声:“不是愧疚。”

他的相父总能以各种方式曲解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