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歇震惊到难以置信,难道这就是这届朝臣的素质??脑子呢??

萧让继续道:“朕决定生下来,所以……知会你们一声。”

周围太过安静,反倒成了萧让的独角戏,萧让觉得没意思,想加快下进度,拍了拍手示意太监带人上来。

群臣们机械僵硬地转头,看到了个史官。

史官走到大殿中央,叽里呱啦开始讲,萧让似乎怕朝臣们的理解能力坏掉了,在史官说完后还贴心地总结了下:“朕并非天阉,朕母家祖籍在大楚和大昭边境,朕竟不知家族有微末的大昭血统,太后母家上六代并无可孕男子,是以忽视了这点,朕何其悲哀又幸运……”

萧让悄然瞥了眼故作淡定的云歇,一本正经又黯然神伤道:“朕竟成了那万中无一,返祖出了大昭可孕男子的部分血统,面上无红痣,却可……生育。”

返祖……

云歇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史官身后跟着的太监开始一排排向朝臣展示萧让母家祖籍族谱的记载,朝臣们望着竹简上的字纷纷目眦欲裂,竟确有其事。

云歇也略略扫了眼,有气无力又垂死挣扎地想,就算萧让真的让人信他是大昭可孕男子,那也没人会相信他有喜了,可孕只是可能性罢了。

毕竟……谁敢干皇帝啊?

云歇想到这,顿时松了口气,不成立不成立,他没有在不知不觉中把自己卖了。

没人敢干皇帝的。

云歇默念了几遍,彻底安下心,下意识一抬眸,却发现这回盯着他看的朝臣更多了。

云歇:“???”

他们看他做甚么?!

云歇觉得有什么无声地在朝臣间酝酿发酵传播扩散,但很神奇的是,那个诡异的萦绕着的东西,到他周围就自行绕开了。

萧让又道:“既已说开,诸位爱卿不用拘谨。”

萧让扬手示意歌舞继续。

朝臣们纷纷僵着脸强颜欢笑地坐下,心思各异,头脑风暴着,耷拉着的脑袋上神情变幻莫测、异彩纷呈。

几个“知晓内情”的朝臣等着陛下道出孩子生父,陛下却似乎再没半点说话的**。

果真,陛下到了这时,都要袒护云相,不忍他为世所指责。

陛下即使不说,他们也知道。

几人纷纷偷偷看向云相,发现他震惊的神情还未从脸上褪散,隐隐能从他冷淡的眉宇间瞧出几分薄怒来。

看来他是憎恶陛下大庭广众说出此事来。

但云相握着茶盏的手微微颤抖,却隐隐透着他内心的真实情绪来,恼怒之余,似乎是难言的激动。

几人想想,瞬间理解了。

相国二十七了,还未娶妻生子,嘴上虽然说不着急,心里肯定急坏了,要不然家中美人阿越怀孕,也不至于那番大张旗鼓的大宴宾客,相国到了这岁数,想都不用想,定是极看重子息。

家中美人再可喜,又怎敌的过陛下?这孩子一生下来便是天潢贵胄,有着最尊贵的血脉,注定了是人中龙凤,若是男孩,说不定就是……太子。

意义自是非凡。

宴好容易散了,云歇立即去找萧让,神色各异心思各异的朝臣则三三两两聚头,消息先进的带动消息落后的,精明的拉扯愚笨的,互帮互助,和谐友爱。

可以想见,这消息传出去的会惹来怎样的轰动。

作者有话要说:  平安夜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