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歇避开她探寻的视线:“……我只是有些许好奇,为人父母,在孩子未出世之际,给他取小名,是寻常之事吗?”

宋思婉笑了:“自是再寻常不过。”

宋思婉走了,云歇坐在马车上单手支颐,深沉地想,他得给他的崽起个不凡的小名。

孩子不能输在起跑线上,他已经比别的孩子少了个爹,云歇更得好好疼他,给他两倍三倍的爱。

云歇想起沈院判说的动怒伤胎儿的话,登时觉得他跟狗东西置气对不起他的崽,他把狗东西人畜无害的脸从脑子里踢出去,心平气和地开始打盹儿,顺便想想崽的小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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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送宋思婉回府耽误了时辰,云歇也不准备去谢不遇府上了,直接打道回府。

他一进门,阿越立即惊喜迎上来。

云歇问:“有事找我?”

阿越猛点头。

云歇见他塞进右手袖子里的左手似乎握着什么东西,知道他有东西叫自己看,沉声道:“进屋吧。”

云歇屏退下人,掩上门,解着浸润寒意的宽松外袍,随意道:“拿出来吧。”

阿越摇摇头:“不急,也可能是阿越弄错了,阿越先问表叔个问题。”

云歇等他下文。

阿越咬咬牙,直言不讳

:“表叔,你可有给阿越写过信?”

云歇茫然:“什么信……”

阿越不可思议地瞪大眼,果然如此,云歇没给他写过信。

那这信,是谁写的?

阿越忙不迭从袖中掏出信递给云歇,云歇狐疑接过,望着信封上“阿越亲启”四字,面色顿沉。

那四个娟狂飘逸的大字,和自己写的一模一样。

可他从未给阿越写过信。

云歇夹出信纸,摊开扫了眼。

阿越察言观色,见他先是深吸一口气,然后脸黑如铁,最后……握着信纸的手紧攥,微微发抖。

阿越怕他气着了,忙过来要帮他顺气:“表叔您消消气,别伤了孩子。”

阿越现在有点后悔了,他就算心存怀疑,也不该挑这种时候告诉云歇。

云歇避开他手的触碰,面无表情道:“我没事,我问你,你是不是看了这封信,才下定决心帮萧让的?”

阿越猛点头:“要不然他再怎么贿赂我,我也不至于投敌。”

“……他还贿赂你了?”

阿越自觉说漏了嘴,尴尬一笑,僵硬地点点头。

云歇这会儿算是全明白了。

他之前还纳闷,阿越这家伙虽心思活络,也不至于头昏脑热帮萧让,原来还有这一层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