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让也听出这细微区别,却贱兮兮地有点儿高兴,虽然重点在“贱”上,但云歇好歹承认了他是贱内。

“陛下,您的手!”承禄突然焦急地惊呼。

众人的注意力瞬间从云相的脖子上转移,落到了萧让白皙而指节分明的手上。

云歇也看过去,望着萧让指与指之间浅红色的微微渗着血丝的掐痕,脸腾得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昨夜萧让不然他攥床单,非要十指相扣拽着他手,他后来无意识掐了他也未可知。

萧让也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若无其事地抬手望了望,那上头淡淡的指甲印着实明显,朝臣们纷纷忧切地望着,萧让也不可能轻易忽悠过去,轻掠了一侧耳根滴血的云歇,淡哂道:“爱妃性子野。”

爱妃??

朝臣们瞬间眼瞪如铜铃。

陛下后宫别说妃了,连秀女都没有,原先那几个从云相那儿要来的美人后来还被遣散了,这……

莫非陛下不爱家花爱野花?

朝臣们面面相觑。

朝臣们的关注点是“爱妃”,云歇的注意力却落在了萧让评价他的“性子野”三字上,越发气恼羞愤:“……微臣家中有急事,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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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歇连祭祀都没参加,回到府上直接叫书童去请阿越。

等阿越过来的档口,云歇喝着茶,早朝时萧让受伤的手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云歇恼羞成怒地重搁下茶盏,暗骂自己没出息,萧让这么骗他作弄他,他却还心心念念着他的伤。

让他伤着就好了,宫里那么多太医,还能放任他不管不成?又不是多严重。

云歇赌气垂眸。

屋子里的仆役见云相臭着脸,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过了小半晌,云歇桃花眼微掀,沉着脸吩咐边上的管家:“挑只上好的药膏给陛下送去。”

云歇想着,萧让是不可饶恕,但伤是他造成的,他送东西弥补是应该的,瞬间轻踢了踢发呆的管家:“还不快点!”

阿越进来,差点和火急火燎跑出去办事的管家撞个满怀。

云歇见他来了,支走屋子里旁人,关上门,阿越目露疑惑。

“表叔找阿越有何要事?”

云歇这会儿已平复好心情,微抬眸,狭长漂亮的桃花眼微挑,似笑非笑:“我们什么关系,我也就不废话了,昨夜我起夜,你恰好不在,我倒是好奇,你去哪儿了?”

阿越从云歇开口那刻起便头皮炸开,心下阵阵发虚,目光不住避闪。

云歇知道了!!

阿越识时务者为俊杰,硬着头皮小心翼翼道:“阿越给……给小皇帝开门去了。”

阿越以为云歇会怒骂责罚他,云歇却懒懒笑了,前所未有的和颜悦色:“乖,这不就好了么,过来坐。”

云歇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阿越受宠若惊,惶恐想推拒,却不敢忤逆他再惹他生气,乖乖坐下,屁股都战战兢兢地未全沾椅子。

云歇从容替他斟茶,微挑眼看他:“你知不知道我怎么知道的?”

“不知。”阿越老实道。

云歇轻笑一声:“昨夜我和谁在一起,你想必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