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我刚才去找阿停,结果正好瞧见他们共浴。”

“你看见人了?”阿越诧异不已。

“没,只看到个白影。”

“那你怎么确定就是陛下?”阿越奇了怪了,明明换了任何人都有可能,谢不遇一下子猜到陛下身上,这也太玄乎了。

谢不遇摇摇头,叹了声:“你别看阿停他这些年浪迹秦楼楚巷,耽于逸乐,他是那种死倔还不愿承认自己倔的人,一旦认定,死也不放手,我认识他这么多年,就没见他撞南墙回头的——”

阿越体会了下他想表达的意思,忍不住打断:“云相可没认定小皇帝。”

谢不遇白他一眼:“你才认识他多久?外面传阿停待你百般恩爱温存,我半字都不信,要是真的,我就把这酒袋吃下去。”

阿越尴尬一笑,面对云歇挚友,他一时半会儿竟不知如何招架。

谢不遇得意挑眉,他就猜事情不简单,云歇连他都瞒着,里面一定有猫腻。

阿越转移话题,又实在好奇,迫不及待道:“那你为什么这么说云相认定非小皇帝不可了?”

“如果有一天阿停和旁人共浴,还留人宿下了,这个人只可能是小皇帝,不然我就把这酒袋吃下去。”

“行了行了,你就别吃就酒袋了,你快说——”

谢不遇卖足了关子,自尊心得到了极大满足,回忆道:“大概三四年前,阿停他教小皇帝喝酒,把小皇帝灌醉了。”

“这个我知道,云相闲来无事同我说过,他把喝醉的小皇帝安顿好,然后出宫喝酒去了。”

谢不遇笑了:“那你知不知道,小皇帝喝醉的时候,拉着他手说了一句话。”

“这云相倒是没同我说,”阿越好奇心越发旺盛,“什么话?”

“相父,你等等我好不好。”

阿越惊呆了:“……这话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那天酒楼里,阿停也喝醉了,我就陪在边上,”谢不遇叹了口气,“他装得倒是若无其事,甚至还能同我插科打诨,却喝了比往日多两倍三倍的酒,酩酊大醉。”

“你知不知道,他上次醉,还是他娘去世的那天。”

阿越像是窥探到了什么秘密,一瞬间心跳得飞快。

谢不遇继续道:“我难得见他醉一次,就逗他玩儿,他醉醺醺地突然说,我想等个人,你别拦老子,老子现在就去退亲!”

“退亲??”阿越难以置信地瞪大眼。

谢不遇有点意外:“你不知道啊?他娘病入膏肓的时候,突然前所未有的固执,不顾他意愿给他定了门亲,其实我理解的,阿停他也理解,他那会儿满心玩乐,二十三四了还没个定性,又照顾不好自己,他娘是怕她去了没人替阿停打点,没人关心他,虽然这法子也挺令人难以接受的,但都是为人父母的一片心。”

“阿停最是孝顺,不忍气他娘,那姑娘又善解人意,找上门跟他说,他们可以止于表面夫妻——”

“云相答应了?”阿越忙不迭道。

谢不遇白他一眼:“你看他像那种人吗?”

“那……”

“阿停原本准备暂时妥协,等他娘仙逝了再退婚。”

阿越犹豫了下,还是道:“这样那姑娘以后还嫁的出去么?”

“当然不是阿停去退,他叫人家主动来退婚。”

“那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