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歇进殿,猛地瞧见萧让,脚步一顿。

萧让正背对他扬手解着金色发带,袖口露出的一截手腕极惹眼,手修长白皙,指尖灵活。

萧让闻着脚步声,微侧身子,凌乱又飘逸的黑发下,半张俊俏又清润的脸露了出来,他衣襟半开,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颇有丝慵懒恣意。

云歇下意识地往他没有被衣服遮掩住的脖颈间望去,那里肌肤极泛着诱人的光泽。衣襟交错处往下延伸,引出无限遐想,上端的形状姣好的锁骨、微微滚动的喉结和清晰干净的下颌线令人挪不开眼。

端的是少年人如玉。

萧让正在换常服。

云歇瞬间口干舌燥,窘迫地埋下眼:“微臣来的不是时候,微臣在外头等着。”

萧让注意到他神情变化,凤目间藏着的笑意渐深,在背后叫住他:“相父此番前来,可是为了昨儿的回礼?”

云歇之前不搭理他,突然造访,只可能是书的事。

背过身的云歇浑身一僵。

萧让轻笑声:“让儿观摩一夜,甚至喜欢,多谢相父馈赠。”

观摩一夜??

云歇羞耻感瞬间上涌,脸如火烧,准备好的说辞忘了个精光,像座塑像傻站着。

萧让带着点儿哀怨幽幽道:“让儿先前不知,倒是委屈了相父。”

“微臣并非——”云歇蓦地转身想为自己辩白,一抬眼瞥见萧让大敞着的衣襟里的情状,到嘴边的话噎回了喉咙。

云歇觉得真见鬼,他见阿越在他跟前穿衣脱衣半点儿感觉都没有,一碰上萧让就色令智昏,脑海里开始放小电影。

淡淡的红蔓上了云歇白皙的颈项。

云歇默默觉得自己身体下贱。

他身体的意愿和他本人没半点干系,他本人可是高风亮节、坦坦荡荡。

云歇胡思乱想了会,道:“……微臣突然想起府上有事亟待解决,微臣改日再行解释,先退下了。”

云歇说完瞬间觉得自己太没出息,暗暗谴责自己竟然临阵脱逃。

不过这真不怪他,他再乱瞅下去……

云歇可不想那么狼狈。

眼睛长在他脸上,却不太受他大脑控制。

云歇觉得他犯不着挑战自己,合理规避风险才是正道。

云歇急匆匆地走了,萧让也没拦他,毕竟阿越这会儿正躲在偏殿,不是他引诱的好时机,既然知道这点了,他也不急于一时。

萧让方才只是试探,而云歇的表现……

萧让望着云歇离去的绰约身影,笑意盎然。

阿越所言非虚。

谈情说爱萧让仍需摸索,至于勾|引……

他最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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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歇准许自己当一时的逃兵,却无法容忍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消极回避,所以第二日他就醒了个大早准备进宫要回《玉女心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