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让颇为得意地瞥了云歇一眼,笑得水静风停。

“……”云歇喉结滚了滚。

他不知真假,也没敢问,就是莫名……笑了下。

萧让坐在上首,神情淡淡,深黑的凤目望定,带着几分摄人的威仪:“以后谁在敢替选秀的事,便是揭朕伤疤,后果……”

朝臣登时冷汗直流,唯唯诺诺应下。

萧让望向云歇,和颜悦色道:“便是相父,以后也莫要再提。”

云歇:“……是。”

萧让回以他满意一笑。

旨意被昭告天下。

……

下了朝,云歇逮住机会,小声问他:“……是真是假?”

云歇觉得萧让也不至于那么任性,这旨意说不准还是有几分真的。

萧让替他沏茶:“不知道。”

云歇惊了:“你怎么会不知道?”

他桃花眼里暗藏担忧。

“我又为何会知道?”萧让哂笑反问,视线在云歇身上游弋,晦涩又带着几分调侃,“毕竟朕只同相父——”

“够了!”云歇连忙打住,脸如火烧。

云歇切回正题:“既然你自己不知道,你这么做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你以后万一宠幸了谁,那人怀孕了……”

萧让深望他几眼,喝茶的动作从容优雅:“自不会有这样的顾虑,这么做对我只有益无害,倒是省去诸多烦心事。”

“我也永远没那机会知道答案,所以是不是天阉,重要么?”

萧让莞尔一笑,将茶一饮而尽,走了。

云歇却愣在原地想他那最后一两句话是何意。

-

几日后的一早,萧让将云歇叫醒:“给相父一个惊喜,带相父去见一人。”

出宫的路上云歇坐不住,猜来猜去,萧让却只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相父绝对猜不到。”

云歇瞬间不服气了,就这么猜了一路,萧让只摇头。

马车停在一间宽敞富丽的宅子门口。

承禄去敲朱红漆刷的大门,门很快开了,云歇才发现宅子的小厮都是宫中侍卫。

还未进去,内室里已传出两声咳嗽。

云歇听着这声,莫名觉着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萧让带他进去,内室里立着的那道清瘦身影一转身,云歇不住屏息,手中环佩瞬间砸地。

“明慈?!”

“云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