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让:“……”
云歇看他吃瘪,心下暗爽,凑近他:“这样才公平,都夸一人,才能见高低,毕竟你也不想重蹈上局的覆辙,我若是夸你,无论写得多差劲,那帮狗东西都会睁眼瞎让我赢。”
没等萧让回话,云歇懒懒打了个哈欠,歪头望了眼窗外透亮的月,道:“既已说定,时辰不早了,我先歇了。”
云歇站起离去,背影极绰约风流,萧让望着那纤细的楚腰,眸光深了几许,叫住他,问道:“相父伤可好了?”
云歇回首,美人如玉。
“什么伤?我没受伤——”云歇怔道。
萧让只笑。
云歇霎时反应过来,气血不住上涌,怒道:“你休想!”
“我想什么了?”萧让淡哂,眉眼浅弯,“只是单纯问候下相父身体。”
云歇气得掉头就走。
……
云歇没把握赢辞赋一绝的萧让,但怎么着他也不至于输得太惨。
他是不喜读圣贤书,并不代表他不会。他只是……决定彻底抛弃后,再也不愿主动拿起。
但现在是非常时刻。
……
第二日傍晚,群臣一脸诡异地再次赴宴,这次的理由是——陛下深夜无眠,追忆云相,做了两篇赋,请他们品鉴。
众朝臣又聚在一起,苦着脸,一言难尽:“怎的昨日还叫我等与奸党划清界限,今日却……却追忆起云相了?”
“当真是帝王心深似海啊,可苦了你我,这日子何时才能有个头?”
“你懂什么,这叫打个巴掌再给颗甜枣,陛下目的是安抚我等,这史书里,多的是帝王杀功臣恤其后代,以衬自己宽厚仁爱。”
“你这说法也着实牵强。”
……
云歇已经起了疑心,萧让不好明面上再输,只得稍缓缓,照常发挥。
萧让想放人,但也绝不想惹云歇多想,他要的绝非感激和随之而来的猜忌。
因为字迹不同,二人作好后,便叫承禄誊抄。
大楚朝太监也有专门就读的学校,绝大多数太监都受过教育,这点得益于云歇,早几年云歇闲着无聊,在皇城里开了学校,请国子监派人教太监读书识字。承禄闲时也会去。
萧让还没看,承禄却是越抄越心惊。
这两篇竟……难分伯仲。
第13章
玉觥殿里,朝臣们望着面前的两篇大赋啧啧赞叹,饶是最苛刻古板的老头,也不情不愿地点了下矜贵的头。
“张大人,您如何取舍?二者皆为陛下所作,我等自是不用担心像昨日那般。”
“若论文采,自是左边这篇略胜一筹,端而疏雅,气格睥睨万千,有帝王风范。”
“但比出其不意,却是右边,这扬扬几千言,竟无一字重复,字词颠来倒去,颇为新颖,靡丽纷华,令人咋舌称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