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离一笑,比窗外的阳光还要灿烂,露出瓷白的牙,“想看你,怎么看都看不够。”
“……”
穆千山被他一大早就腻歪的情话说得面无表情,掀开被子,利落地下床去穿衣裳。而在离开的前一秒,却不忘给附离掖上被角。
附离把自己裹得严实,只露出头。虽是夏夜,但他体力耗费过度,一直发冷,穆千山便与他一同睡,暖着被窝。
那可是相拥而眠啊,这样久别又重逢的感觉终于又回归,让附离深深眷恋着,贪恋被中他的味道,不愿起。
其实,他也还不能起——浑身的骨头都被秦衡像削皮一样,刮得干干净净,全然是新剥皮的玉蜀黎。他现在,想要如常地行动还是很难。
好在,这些都可以用时间来弥补,秦衡与他说,恢复过来后,只再补一月,便可如常。他已学会了等,等得时间也很长,现在这一月时间,不算的什么。
况且,这一月,千山可会一直陪着他的。
如刚学飞时不慎要跌入悬崖的幼鹰,在跌跌撞撞,坠入冰冷地面的前一秒忽然腾空飞起,这种喜悦难以言说。
附离看着他的背影,在他将要走出房门时道:“千山,与哥舒信说,让他过来。”他眉梢眼底神采奕奕,声音里也是轻松愉悦。
穆千山脚步微一停顿,点了点头,走出房门。
未几,有细碎的脚步声,在房门前停住。
之后是轻声的交谈声,附离顺着那方向看去,门恰好被打开,哥舒信托着食盘,正慢悠悠地走进来,食盘里面是一碗清粥和几碟素菜。
哥舒信进来,便在他床边坐下,一手拿起粥,一手拿着金勺,要往附离嘴边送。
“哎哎哎……你这干嘛!”
附离被他惊到,忙往后仰。
哥舒信手顿在半空,看他这嫌弃的样子,故作无奈道:“你以为我愿意喂你么?你都躺了多少天了,不洗澡,让人小姑娘来伺候也不怕熏到人家。”
“……”附离被他这强词夺理说得噎住了,他明明闻着自己没味道,要有,也只是药味。再说,他家千山都抱着他睡一宿了,也没听人抱怨啊。
“总之,不要你来,我手又没断。”附离径直接过碗,或者说,是抢过碗。
“这手劲儿还挺大的,秦衡把你真的治好了?”
哥舒信被他抢过去碗,第一反应却是笑了,笑得眼睛弯弯,如月牙。
“他没跟你说?”
“秦大夫累得睡了一天一夜,刚醒。”哥舒信挑眉,“你们两个在屋里,一直不出来,我都以为要给你准备后事了。”